走廊极静，学校外面的柏油路上偶尔会传来汽车的轰鸣声，像是蘸着浓墨的画笔一样，在夜幕这张巨大深沉的画卷上，扫过一点浮躁的烟火气。

肖策倚在墙壁上，身上的校服很干净，气质慵懒矜贵，却又在不经意间透出极度危险的气息。

教室里有熟悉的声音传来，冷漠淡然的声音，冰冷机制的语调，肖策的手随意地垂了下来，靠近墙壁，轻轻的敲击着。

很快，声音消失，肖策有点无聊的玩手机。

苏糖从教室里出来的时候，看到男生的脸被手机的光芒照亮，眉骨的线条清隽又锋利，有种盛气凌人的美感。

肖策听见苏糖的脚步声，抬了抬眼，眼底有着细细碎碎的笑意，“这就聊完了？有点快啊，怎么不多聊会儿？里面的小姑娘还那么小，需要你这种温柔的大姐姐好好关爱关爱。”

温柔的大姐姐苏糖用看尸体的眼神看了他一眼，还是那种已经凉透了的尸体，声音冷漠至极，“说够了没？”

肖策微笑起来，把手机放进兜里，“没够。”

他朝着苏糖走近，嗓音沉缓，故意压得很低，声线有种绷紧到极致的错觉，仿佛下一刻就会突然爆炸，任由嗜血烈焰般的野兽放任野性和本能。

“我也需要漂亮姐姐安慰，你说该怎么办啊？嗯”

苏糖顿了顿，阴沉的笑了，“手脚打断，怎么样？”

肖策立刻把两条手臂伸到苏糖面前，满意的点点头，唇角扬起懒散的弧度，痞里痞气地说：“来啊，打断吧，打断之后，把你自己赔给我就行了，两只手两条腿换个人，是我赚了。”

苏糖本来是准备将肖策的手卸了，省得在她面前碍眼，但在看到肖策还在流血的右手时，她在黯淡的光线中眯起眼睛，冷冷地瞪着他说：“拿开。”

肖策歪了歪头，笑了起来，“不是说要把我手脚打断，锁在你家，锁在你的房间吗？怎么不动手了？我还挺期待的呢。”

苏糖：“……”

肖策动了动手臂，语气懒散的催促道：“快啊，赶紧打断，我都等不及要以物换物了。”

滚你大爷的以物换物。

苏糖绷着一张上坟脸，转身就走。

肖策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几秒，跟了过去，在苏糖身边像是背后灵一样如影随形。

走到楼梯口的时候，苏糖刚要下楼，一只手突然搭在了他的后脑上，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。

少年的手指有些凉，指腹带着薄茧，就那样轻轻地摩挲着，带了说不出来的亲昵意味。

苏糖眼睫微动，转过头看他。

肖策弯着眼睛朝她笑了一下，漫不经心道：“糖糖，我们进这个游戏副本这么长时间，到现在都没有怎么去过程序员先生的教室，今晚要不要去一趟？”

他的声音懒散，语调随意，似乎只是突然想起来一样。

苏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，像是冻硬了一样冰冷，红唇紧抿，语气凉薄：“自己去。”

肖策的手放了下来，神情突然变得委屈起来，眼神谴责的看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