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糖绷着一张精致艳丽的脸，眼神淡漠得没有任何情绪。

这个人的话她暂时没有足够的信息分清真假，她也不在乎他用谎言来搪塞自己。

真实不是口口传述，而是证据和常理的堆积，是逻辑思维的正确性。

他不愿意回答的问题，苏糖也没有继续追问，她不会在这个人身上浪费时间，没必要。

苏糖还想说话，苏炀的手机闹铃忽然响了起来，听起来应该是手机自带的铃声，但是在此时略显安静的客厅里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尖利，异常的刺耳。

苏炀低垂眼睛，看着手机屏幕，上面很清楚的显示了时间，下午四点已经到了。

他伸手拿起手机，将闹铃取消。

随后，苏炀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沉默了下来，似乎是在思索什么。

不过他并没有想太久，只是很短的一两分钟，再次抬眸的时候，苏炀朝苏糖轻轻笑了一下，语气平静淡然：“到时间了。”

意识很明显，这场谈话到此为止。

苏糖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，没有再说什么。

苏炀和她一起离开，站在电梯前等着的时候，苏糖抬眸看了苏炀一眼，冷冷地嘲讽说：“从等电梯到离开这栋楼，至少需要两分钟，足够你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，第一个和你建立婚姻关系的那个人，她在不在系统里面？”

苏糖从来没有用那两个字称呼过这两个生她的人。

以前不会，现在知道了这些，以后更不会。

苏炀的表情很温和，和他最一开始给人的感觉几乎一模一样，斯斯文文的，像是长时间浸在书香里，满身的书卷气。

他低笑了一声，打趣说：“怎么？问这个，是想要去找她告我的状。”

苏糖的眼神阴森森的，讥讽而冷漠的看了苏炀一眼，“你不用说了。”

苏炀神情一僵，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分了。

电梯停在他们面前打开，苏糖走了进去。

苏炀看着她，有些冷淡的抿起唇，“她在。”

苏糖抬眼看着站在电梯外的男人。

苏炀走进电梯里面，按了1楼的按钮，声音平和清淡，“我和她当时进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基点，系统就像是一面镜子，把之前没有看到的东西都照的清清楚楚，我们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合适。”

“我不想给自己找什么理由，但我可以告诉你，我和她是和平分手，都是成年人，感情淡了，再加上没有双方家庭和孩子的桎梏，分手很正常。”

苏糖的神情冷到极致：“刚才为什么不说？”

“抱歉。”苏炀这么说，但是他的话语中并没有显露出多少歉意，“我是故意的，我很想知道，你是什么样的人，爸是不是也像当初对我那样对你？”

苏糖冷笑起来，“试探出来的结果满意吗？”

依旧是满含嘲讽的话语。

只是这次，苏炀听着觉得格外刺耳，他垂下眸，看着亮起来的电梯层数，沉声说：“如果，在爸的心里有个确切的数值，我大概是八十分，能够最低限度满足他的要求，而你，是一百，是他百分之百满意的结果。”

电梯到达一楼，苏糖和苏炀同时走了出去。

站在有些西落的阳光下，苏糖的面容浅浅的镀了一层柔光，苏炀看着她，轻声说：“你比我更加优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