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颦儿,你胡说八道什么呢?”余年看着异常的陈颦儿,心中觉得奇怪极了。“我怎么可能真的娶杜枕月啊。”
“不然呢,你不想救她命吗?”陈颦儿睁大眼睛,努力把眼泪逼了回去。
“事发突然,我也不知道啊。我得回去好好想想。”余年痛苦地闭上眼睛扶了扶额。
庆功宴当晚。
“颦儿,我们穿成这样真的好吗,真的不穿官服吗。”赵雪池扯扯自己身上的宫装,别扭地说道。陈颦儿扶了扶自己的腰,“我也不知道这宫装这么复杂啊。但是好不容易能穿这古代的礼服,千万不能放过这个机会。”“我们得快点了,今日是你的庆功宴,迟了可不好,轿子早就在门口等着了。”“好好好,一个时辰前你就开始催了,我已经尽快了!”
上了轿子。陈颦儿扭来扭去,似乎十分焦虑。“颦儿,你怎么了?”陈颦儿摸着步摇上的流苏,“雪池姐姐,我好紧张。”“别怕颦儿,我也是第一次进宫参加夜宴嘞。”“不过雪池姐姐,我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。”“嗯?怎么说?”“我也说不出来,自从昨日余年来找过我让我今日务必小心,我的这心就悬着,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。”“别想太多了,颦儿,近这可是天大的荣耀之事啊,没有几个将军能在宫中办庆功宴的,可见陛下对你的重视程度啊。”“哎,雪池姐姐,”陈颦儿叹口气,掀开窗口的绸布,向外望去,“皇上哪儿是重视我啊,怕是借此夜宴安抚我丧父之痛吧,毕竟父亲阵亡,咱们杜国能打仗的真就没几个人了。”“颦儿,我还是觉得你想太多了。这此夜宴,必是庆功的,一来可以振奋民心,二来也该对你嘉奖些东西,你立了这么大的功,总不能只给你一个抚远大将军的名声啊,你现在可是我们杜国的大功臣。”“雪池姐姐,你这样说我可要生气了。这仗又不是我一个人打的,该嘉奖就该嘉奖我们所有的战士们啊。”
“两位主子,到了。”马车夫的声音传来。
陈颦儿和赵雪池互相搀扶着下了轿子。照规矩,三品以下的官员轿辇是没资格进宫门的。“完蛋了,雪池姐姐,我们好像真的要迟到了,快些走吧。”陈颦儿扯着赵雪池的袖子努力向前赶。
“那位不就是抚远大将军嘛。”“是啊,没想到居然是个小姑娘。”“看上去倒是细皮嫩肉的,没想到还会打仗。”“陈虎岩将军的女儿,虎父无犬子,必然是有点本事的。”“说到陈虎岩将军,唉,年纪也不大,就这样殉国了,也没听到加封追封什么的。”“你可别胡说,在这宫墙里是要掉脑袋的,你不要脑袋我可要啊。”“那倒是,是我失言了,指不定都留在今晚夜宴上呢。”
旁边也在疾步行走的两位陌生官员的谈话传入陈颦儿耳中。“雪池姐姐,你认识他们吗?”“颦儿,我都没进过几次宫,怎么可能认得宫中的大人啊。”“说的也是。可是他们好像都认识我。”“那当然,这宫里现在哪儿个人不知道你的名字。镇国大将军搞不定的战,被你给打赢了。大家估计都等着今日一睹你的芳容呢。”“看这官袍,今日来参加夜宴的似乎都是官位较高的大人啊。”“那可不,宫中小人物进都进不来几次的,我还是拖了颦儿你的福。”赵雪池转头冲陈颦儿笑笑。
由于今日宫中办晚宴,处处都点了照明的灯笼,似乎比起白日里的清净,显得热闹了许多。陈颦儿四处张望着,“你在找谁?”赵雪池顺着陈颦儿的眼神看去,却没见到一个熟人。“颦儿,你认识这宫中的人吗?”“嗯...不认识...不对!好像认识一个。”陈颦儿突然想起了杜枕河。“谁啊?都没听你讲过。”“嘿嘿嘿,雪池姐姐,不瞒你说,我见过这宫中的太子殿下。”“太子殿下?”赵雪池压低了声音凑近陈颦儿,“据说太子殿下有断袖之癖。”“看着也不像啊。”陈颦儿点点头,继续说道,“他长得特别特别好看,就跟画里的人一样。”“唉,那真是太可惜了,听说都弱冠之年了,这太子妃一职都还空着,也没什么侍妾。府中全是侍卫和小厮,连一个侍女都没有。”“哇,那真是人不可相貌。”
二人说着,到了百乐殿门口。一位拿着笔捧着册子的官员坐在殿门口的一张桌子后,“二位,请通报一下姓名官职。”
好啊,这古代也有签到。陈颦儿心里想着,“抚远将军,陈颦儿。”“抚远将军麾下,赵雪池。”官员点了点头,向二人道,“两位将军来的有些晚了,快些入座吧,陈将军在上座右侧第二个位置。赵将军嘛,我看看...赵将军在右侧第三排第五个位置。”“什么?我们两个不坐一起嘛?”陈颦儿提声问道。官员面不改色,“陈将军,宫里有宫里的规矩,还请您尽快就坐。”“好了颦儿,没事的。”赵雪池拉了拉陈颦儿。眼见殿内都坐满人了,陈颦儿来不及和冷血官员计较,朝他挥了挥拳头,接着便被赵雪池拉近殿了。
进了百乐殿,陈颦儿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压抑感。明明是场夜宴,但却无人交头接耳,此刻都在正襟危坐地看着陈颦儿。陈颦儿感觉这些人的目光像是数枚利针一样,刺向自己。赶忙小跑到自己的席位坐了下来。环顾四周,右侧坐的是太子殿下,上位空着,估计是皇上坐的。对面坐着余宰相,余宰相旁边坐着一个美艳的女子,身着一身红袍,此刻正在盯着自己。想必这就是尚温郡王吧。余宰相身后坐着余年,剩下倒是没有几个熟悉的面孔,都是一些表情肃穆的中年大叔,夹杂着几个严肃的女官。余年显然是看到了陈颦儿,他朝陈颦儿眨眨眼睛,陈颦儿顿时感觉安心了不少。还好余年是坐在我对面的,我能随时看到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