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枕河踏入栖凤宫,宫女正要去报。他摆摆手,示意不必,只身一人走了进去。
其实杜枕河心中也是有些紧张的。能让他紧张的事情很少,陈颦儿是一个特例。不知为何,那日陈颦儿在树下站在他身旁抬头望的样子,像是刻在了他心中一样。许是因为在宫中呆久了,见惯了心机阴谋与明争暗斗,看到纯净的陈颦儿那样无邪透彻的眼神,他有些沉迷了。冰块般坚硬的心似乎某一个角落开始慢慢融化。但当时还是太子的杜枕河清楚的明白,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,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。但杜枕河未料到的是,他感觉到了余年对陈颦儿的心意。他需要自己培养的将相人才,余年是一个很好的选择,有才华有谋略,更重要的是,他是前宰相的儿子。这样的上位,怕是无人会怀疑到他的头上。
不是没有试探过余年。好在杜枕河用轻松语气问出时,余年都给了他满意地回答。如今好了,他是皇上了,他可以跟任何他喜欢的人在一起,他什么都不用顾虑。本来杜枕河是劝自己忍些日子的,刚刚登基,盯着他的人太多。可是宴席上的陈颦儿,依然是一副懵懂的模样,轻轻软软地拂过他的心。他不想再等了。
如今一切都顺理成章。她已经是他的纯妃娘娘了,是这偌大的后宫,唯一的娘娘。
陈颦儿正在瘫着犯困,闭着眼睛喊阿春去小厨房端冰粥来。“这天气,和冰粥,脾胃可还受得了?”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陈颦儿猛地睁开眼睛,看见了杜枕河精致的脸就在眼前。
“啊!!你!!你什么时候来的??为什么没人通报??”陈颦儿像看到鬼般往后窜出好远。杜枕河眯眼一笑,直起了身,“陈颦儿,你还是一点也儿也没变,凭你刚才这句话,我又可以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。”陈颦儿尴尬地定在原地,“对不起皇上,别治我罪。”
杜枕河笑了笑,“又可以治你罪了,你应该自称臣妾。”陈颦儿咧了咧嘴,“臣妾错了。”杜枕河笑了,“叫阿春去小厨房端两碗冰粥来,寡人正好饿了。”陈颦儿点了点头,哑着嗓子喊了一声,“阿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