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春看着院中没日没夜练剑的陈颦儿,心中担心极了。自从上次在宫里见到余年,陈颦儿回栖凤殿后就开始一言不发,也不吃不喝,只是没日没夜地在院中练着剑。
“娘娘,您今儿起来就没吃东西,这都午后了,您多少吃点吧。”阿春小步走近陈颦儿。“阿春,走开,小心伤到你。”陈颦儿未停下手中的剑,“娘娘!”阿春大声喊道。陈颦儿停了停,叹口气,甩出一个漂亮的剑花,再将剑狠狠刺在了院中的稻草人身上。
“阿春,你不必担心我。我这样心里会舒服很多。”陈颦儿拍拍阿春的肩。“可是娘娘,您不吃东西阿春实在是放心不下。”阿春担忧地看着陈颦儿的黑眼圈。陈颦儿捏捏阿春的鼻子,“小丫头,我在府上的时候,母亲都不理睬我,倒是你,一路管到了这宫墙里。”阿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“娘娘,只要能跟您在一起,阿春就高兴。但娘娘不吃饭,阿春实在没法子不着急。”
陈颦儿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阿春,渐渐露出了一个笑容。“阿春,你真好。走吧,我饿了,我们去吃点东西。”
安居布坊。
赵雪池和李少惟坐在后院里喝茶。“你真的就打算和余年这样了?”赵雪池看着李少惟问道。“雪池,我没有办法,没得选。”李少惟摇了摇头,朝赵雪池笑道。“可是现在你是他唯一的朋友了,颦儿进宫,他真的变成一个人了。”赵雪池思考着。“雪池,你知道吗,很多事情,很多很多事情,都注定了我无法与余年和陈颦儿做朋友。”李少惟拿起茶碗。“余年我知道,可是关陈颦儿什么事?”“余年的事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,”李少惟顿了顿,望向赵雪池,“雪池,我...可以相信你吗?”赵雪池难以置信地看着迟疑的李少惟,“少惟哥哥,你在说什么?”李少惟赶忙解释,“雪池,我不是怀疑你。”赵雪池站起身来,放下手中的茶碗,就要转身离去,李少惟赶忙站起来拉住了她。
“雪池,你要理解我,我走到如今,从未相信过任何一个人,除了你。”李少惟低声说着,“我的经历,让我很难相信一个人,对不起,雪池。可我没有在怀疑你。”赵雪池甩开李少惟的手,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你若是怀疑我,便不要与我讲这些。我没有求着要听。”
“雪池,你先坐下来,我慢慢和你说。”李少惟拉着赵雪池坐回了位置上。“雪池,你也知道我一直在帮皇上做事情,难免知道的多一些。”赵雪池冷笑一声,“别和我打幌子。余年的事情我不感兴趣,但到底关陈颦儿什么事,你要说便说。”李少惟沉默了一下,反问道,“你真拿陈颦儿做朋友?”赵雪池握紧茶碗,“你再讲废话我便走了。”李少惟叹口气,“告诉你可以,但务必不要让陈颦儿知道,好吗?”“你先讲便是了。”
李少惟闭上眼抿了抿嘴,道,“其实这事与我无关,我只是碰巧听到的。”“到底什么事?”赵雪池不耐烦地打断。“雪池,你不要急。听我细细讲。”
“有一日我照例入宫去见太子,汇报余年近况。
可正要进殿里,却听见有人在里面,便在门口等了等。却听到当时的太子殿下在和一个人议论...关于陈虎岩将军的事情。”赵雪池坐直了身子,“大将军?”李少惟点点头,“似乎,是和陈虎岩将军的死有关......”“什么意思?”赵雪池倒吸了一口冷气。“他们声音很小,我没听清楚,但是按军报的时间来说,我听到他们谈话的时候,陈虎岩将军仍在昏迷,并未身亡。”赵雪池的手逐渐颤抖起来,“你是说,是当时的太子,也就是现在的皇上谋杀了大将军?”李少惟立刻伸手捂住了赵雪池的嘴,“雪池,不可乱说。”赵雪池掰开李少惟的手,激动地问道,“是这样,对吗?”李少惟停了停,缓缓道,“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聊什么,也许只是在说,陈将军性命可能保不住。”赵雪池摇摇头,“李少惟,你在隐瞒什么?”李少惟面不改色,“我何必要骗你?”赵雪池站起来,不再说话,只是径直离开。这次李少惟没有去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