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年坐在饭厅里,面对着一桌热气渐渐消失的饭菜,实在是不想动筷子。宰相府的管家王义在一旁叹了口气。“老爷缠绵病榻已久,本想借此冲冲喜,哎。”余年垂着头,低声问道,“王叔,父亲的病怎么样了。”王管家摇摇头,“自皇上登基,您做了宰相,老爷便一直病着,您二人不合,老爷也不愿意见您,如今连药也不好好吃了。”余年放下筷子,“辛苦了,王叔,还劳烦您好好照顾父亲。”王管家犹豫了一下,还是开了口,“大人,老爷嘴硬,但是心中还是记挂您的,听闻您仕途顺利,老爷其实心中也很高兴。”余年点点头,“过些日子我再去父亲院中看他,还劳烦王叔劝劝他,见我一面。”王管家点点头。“对了,王叔,新房...您找人收拾了吧,我还住我自己的屋子,那间新房,就不要给任何人住了。”王管家应声,便出去了。
余年独自坐在满桌珍馐前,突然有一种很想哭的冲动。
赵雪池今日进宫,便发现了宫中气氛有些不对,格外沉重。有陈颦儿给自己的令牌,赵雪池一路走进栖凤宫倒是很畅通。
“颦儿!”
陈颦儿听见熟悉的声音,赶忙拉着阿春跑了出去。“雪池姐姐!”陈颦儿扑过去一把抱住赵雪池,“你终于来了,我真的好想好想你。”赵雪池扯着嘴角笑了笑,“傻颦儿,明明在宫中锦衣玉食的,怎么还瘦了。”阿春插嘴道,“赵将军,您可不知道,娘娘吃的倒是挺多,只是练武的时间更多,每天在院中和稻草人打来打去,可不得瘦了嘛。”赵雪池摸摸陈颦儿的肩,“你倒好,练武没落下。”陈颦儿激动地点点头。
“对了,颦儿,今日宫里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?怎么都怪怪的。”赵雪池和陈颦儿坐在院中石桌前,“雪池姐姐,之前的尚温郡王...在地牢中殁了?”陈颦儿压低声音道。“什么?杜枕月?”赵雪池瞳孔一下子变大。阿春突然情绪又低落了起来,抹了抹脸,道,“奴婢去拿些糕点来。”
赵雪池和陈颦儿看着阿春小跑开的背影,“她很喜欢杜枕月。”陈颦儿解释道。“嗯。”赵雪池点点头,低声问道,“可知道是什么人干的?”陈颦儿叹口气,“自裁的。”赵雪池皱了眉头,“怎么会。”陈颦儿摇摇头,没有作答。
“对了,颦儿,我今日来,是有正事给你说。”赵雪池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。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,“这是大将军曾经嘉奖给我的。”陈颦儿拿起匕首,不算精致,花纹粗糙,但从鞘中拔出,却可见锋利的刃,可以看出,赵雪池是经常精心拾掇的。“父亲送的?”陈颦儿道。
赵雪池点点头,“颦儿,我最近得知一件事情,本不想将与你听,但如今实在忍不住了,我自己实在无法调查清楚。”陈颦儿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,“什么事?”
“陈虎岩将军,可能是被人害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