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三人坐定,老鸨招呼小厮倒了茶水,这才缓缓开口。“三位爷,看您三位都是有钱人家的公子,一般的姑娘我也就不介绍了。给您讲讲咱们春满楼的花魁姑娘,曾经可是一舞动京城啊。多少名流想见她一面都难,今日恰好她有空,午间时候也有表演,您三位可算来对啦。”李少惟接道,“您说的可是春睡姑娘?”老鸨点点头,“公子说对了,正是春睡姑娘,坊间也称睡美人。这会儿子姑娘应该也梳洗好了,只是...”李少惟看着迟疑的老鸨,心中了然,“您放心,银子我们不缺,这点意思您先收着,之后的银子另算。”李少惟从袖口中掏出一枚银锭,放在老鸨手中。老鸨顿时笑开了花,点着头道,“三位稍等,我这就去请春睡姑娘下来。”
待老鸨离去,陈颦儿抽了抽嘴角,“睡美人可还行?”赵雪池瞪着李少惟,“你倒是在这春满楼大方。”李少惟连连摆手,“雪池,你误会了,都是因为你们二人明日要走,我今日才下了血本的,平日里我可小气了。”赵雪池撇撇嘴不再说话。
片刻后,一阵清脆的银铃声在房间外响起,一只雪白的手掀起珠帘。一个戴着面纱的少女伴着馨香进了陈颦儿她们的雅间。“见过各位公子,奴家春睡,有礼了。”陈颦儿看着眼前姑娘的一举一动,心里默默佩服。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,她做起来却万般风情。只是面纱遮脸,看不清真容,但看着眼睛,也应当是个美人儿。
春睡坐在赵雪池与李少惟之间,正面对着陈颦儿。陈颦儿忍不住开口道,“姑娘的面纱...”春睡起身给陈颦儿添了茶,“公子恕罪,只有表演时奴家会取下面纱。”陈颦儿欣然点点头,“明白,美女嘛,有点悬念更好看,嘿嘿嘿。”李少惟嗤笑道,“颦儿,没想到你见到美女这么猥琐,莫不是...”赵雪池咳嗽了一声,“美女?”李少惟尴尬地看着赵雪池,又看了看春睡,求救般地看向陈颦儿。
陈颦儿眨了眨眼,只好开口转移话题道,“春睡姑娘芳名远扬,可是这京城人?”春睡轻轻地摇摇头,面纱下的银铃轻碰在一起,发出悦耳的声音,“奴家本是孟州人,前些日子随哥哥来了京城。”陈颦儿点点头,总觉得孟州两字在哪里听过,继续问道,“那你哥哥呢?”春睡沉默了,片刻后轻笑道,“公子怕是不太懂春满楼的规矩。这里的姑娘本都是化名,向来不言身世的。”陈颦儿自知失言,连连道歉,“姑娘得罪了,我第一次来,不太懂你们这里的规矩。”春睡笑着端起茶杯,“公子言重了,奴家先喝了这杯茶,今后欢迎公子常来春满楼。”
听风楼。说书人绘声绘色地讲着,“而这纯妃娘娘啊,与皇上伉俪情深,听闻战事不利,自愿请战,想为皇上排忧解难,皇上当然是不允啊,谁知纯妃娘娘竟绝食,皇上万般无奈下,才答应了让娘娘出战。可谓是一段佳话啊,纯妃娘娘对皇上情根深种,事事都想为皇上分忧。皇上也爱惜娘娘,这一封就给封了个敬国大将军,这名头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得到的。自杜国建成来,第一次有如此年轻的女敬国将军。这可是要载入史册的啊。话说这敬国将军,也是陈虎岩大将军的独女,骁勇善战,实在是保家卫国的最好人选...”余年听着说书人吐沫飞溅的激情讲述,逐渐皱起眉头没了兴趣。他今日来这里,可不是为了听陈颦儿和杜枕河的爱情故事的。
春满楼。春睡起身,向三位福了福身子,轻声道,“奴家去更衣了,稍后表演。三位公子恕奴家不能奉陪。”陈颦儿欣然点点头,“去吧睡美人,一会儿我们去看你表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