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得知杜枕河遇刺受伤后,陈颦儿不知为何,夜夜都不能安然入睡。今夜的月光格外亮,陈颦儿索性起身,轻手轻脚地绕过熟睡的赵雪池,独自一人出了营帐。
塞北的夜晚一向静谧安逸,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零星的鸟叫。陈颦儿独自走到河边坐下,试图梳理自己繁杂的情绪。如今,各位城主增援的粮草和军械差不多都到了,军中将士们也士气大涨,不再视迎敌为虎狼之难,军中伙食也改了不少,大家近日一改前些时候的颓唐之气,军中重新出现了欢声笑语。
而此刻的陈颦儿,却实在是高兴不起来。她拿下腰间的玉佩,放在月光下细细看着,有那么一瞬间,她似乎觉得这个场景,此番画面如此相似。陈颦儿迟疑了一下,从胸口拿出带着体温的玉樱花,将二者并排摆在河边的石头上。
月光银水便洒下,刻着“杜”字的玉佩似乎有这时间的沉淀,在此时显得更加温润敦厚,而一旁小小的玉樱花,却散发出透亮的白光,二者放在一起,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。
陈颦儿的脑海里又出现了走前那晚杜枕河和她在院中的样子,私下里的杜枕河,总像个做错事的小孩,跟陈颦儿说话时,总是有些小心翼翼。也不知是谁送来的信,也不说说杜枕河的伤势如何,白白让人担心焦虑,哎。
余府。
自从阿香来了以后,余年基本上都不需要做些什么,阿渺的一切都被照顾地无比周到,精神也一天天地好了起来,倒是余年自己。李少惟走了以后,他除了偶尔去奶茶店看看以外,生活变得非常无趣,此刻余年看着院中散步的阿渺和阿香,心中莫名地有些落寞。要是那个嘴臭的李少惟在,就好了,哎。
“余年哥,你饿了吗,今天我给你们做糯米团子好不好?”阿香看着余年在屋门口发呆,出声说道。余年一下子被拉回神,木讷地点了点头。“余年哥,你在想什么?”阿香扶着阿渺坐下后,款步走向余年问道。“阿香,没什么,哎,我只是有些,想李少惟了。”阿香坐在廊下,用胳膊支着脑袋,“余年哥,你喜欢少惟哥吗?”余年皱起了眉头,“我们只是好朋友。”“那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?”
阿香的这一问,让余年有些措手不及,他没有料到阿香会开口问他如此隐蔽的问题。可也就在与此同时,他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。“可能有吧。”“是谁啊,是你们经常提的赵姑娘吗?”阿香好奇地问道。“不是,赵雪池是李少惟的心上人。”“那你的呢?”“她,她上战场了。”“哇,那她可是个女英雄啊,她叫什么名字,长什么样子,能和我讲讲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