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寡人亲手送出去的东西,有哪里有拿回来的道理。”杜枕河的声音明显有些微愠。“可是...”陈颦儿其实猜测到了杜枕河会生气,可是这一幕真实出现的时候,她还是觉得有些不知所措,拿着玉佩的僵在半空中。“拿着吧。”杜枕河的语气柔和了很多。
“你还愿意留下来吗?”杜枕河犹豫了一下,闭上眼睛,轻声问道。陈颦儿张了张嘴,还没说出话,杜枕河又自己冷笑着接道,“呵,怎么可能。”
陈颦儿本来心中对杜枕河是有恨的,可是这一刻,当他真实地坐在自己身旁叹气时,陈颦儿又有些心软了。
看过很多历史剧和小说野史,陈颦儿心中是很清楚作为一个帝王,是很辛苦,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,陈虎岩就是在帝王手下的一个牺牲品。可是如今自己又身处在陈颦儿这个身份当中时,对于眼前这个人,应该是彻底没有一丝感情因素的。但也不知道是为何,也许是因为杜枕河对陈颦儿太过偏爱包容,也许是陈颦儿对帝王这个角色总是有些心疼,又或是其他。她总是无法真的对杜枕河恨起来。
“皇上,没有别的事情,微臣就告退了。”
大段沉默让陈颦儿感觉很煎熬,只好起身,行礼说道。这个时候,杜枕河才抬起眼看向陈颦儿,“你就这么着急走吗?”陈颦儿低着头,还保持着行李的动作,没有说话。“陈颦儿,你应该知道,我很喜欢你。”
这是杜枕河对旁人说话第一次不用寡人,而是用我。陈颦儿静静地听着,知道杜枕河在注视着自己,也不敢抬眼对视。
“我真的很难喜欢一个人。那个时候,我谁也不相信,对这个冷漠自私的皇宫已经失望透顶。可是我却在里面遇见了你,你看起来那么纯净,眼神里不含一丝杂质,声音清脆,站在我旁边抬头望着树。
当时我心想,皇宫中真的还有这么干净的人吗。后来才知道,你是陈虎岩将军的独女,那个时候我便下定决心,想你留在我身边。
后来我也做到了,可是我留住了你的人,却留不住你的心。你的心是在战场上的。
本来听到那些大臣们的上谏,让你带兵去塞北打仗,我是非常生气的,我觉得你已经是我的了,他们为什么要把你从我的身边夺走。
可后来,我也想通了。这个深宫,已经牢牢地困住了我,我不想它也困住你。
所以我放你走了。
可是你走了以后,他又重新出现在了你的身边。”
陈颦儿清楚杜枕河口中的他是在说余年,她抬眼看了杜枕河一眼,却发现他眼中带着笑意看着自己。陈颦儿连忙低下头,等着杜枕河继续说下去。可是杜枕河却不说了,只是盯着陈颦儿。
“皇上...要是没什么事情...”陈颦儿艰难开口。“后来,寡人不得不听大臣的意见,为了子嗣着想,纳了三个妃子。”杜枕河继续笑着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