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吧,你们是怎么害元妃的。”杜枕河冷哼一声。红果咬着牙不出声,倒是旁边的另一位吓得瑟瑟发抖,“皇上饶命,皇上饶命,奴婢,奴婢也是受人指使的啊。”红果听了旁边人的话,狠狠得剜了一眼,冲她呸了一声。
“你是恭妃身边的宫女?”杜枕河看着那个宫女觉有些眼熟,“回皇上的话,奴婢莲叶,正是彩云殿的宫女。”莲叶叩着头,声音发抖道。“这么说,是恭妃干的?”杜枕河眯了眯眼睛。“皇上饶命啊,皇上饶命,恭妃娘娘扣了奴婢的父母兄弟,若是奴婢不做,奴婢一家便会丧命啊。”莲叶又叩了几次头。
“胡说,恭妃娘娘菩萨心肠,怎么会扣你家人,你背叛娘娘也就算了,居然还诬陷娘娘。”红果突然对着莲叶喝道。“所以说,真是恭妃干的?”杜枕河的声音听起来多了些懒散。莲叶抬眼看了看红果,有些犹犹豫豫地没有张口。言公公见状,在一旁小声道,”莲叶,你一五一十告诉皇上,皇上自然会替你做主,会保你全家平安的。“
莲叶听到言公公的话,便开了口,“回皇上,确实是恭妃娘娘命小的每日将害身体的药交给红果,红果便会加在娘娘每日喝两三次的安胎药中。因为药量太少,也不致命,所以太医们也不会注意。此药只有长期服用,便会伤害腹中的胎儿。”
“可是恭妃为什么要害元妃呢?”陈颦儿接着问道。“娘娘是怕元妃娘娘先诞下龙子,然后中宫又空着,所以......”
“红果,那你为什么帮恭妃?”陈颦儿在一旁看着很反常的红果,实属不解。“呵,恭妃娘娘博学多识,又人美心善,入宫前曾在宫外救过红果一命,红果子然一身,本就想入宫报答恭妃娘娘,却被那内务府分去服侍心胸狭隘,又骄横霸道的元妃。如今既然事情败露,那红果便也不必再活于世上了。”说完,红果竟从裙摆下的短靴里拔出了一把匕首,插进了自己心窝。
众人皆没想到红果会有自裁这一举动,言公公连忙叫人将她拖了下去。
“你找到莲叶的家人,救了,把她也送出宫吧,恭妃定不会再容她。”杜枕河对着言公公道。“是。”言公公带着莲叶离开后,只剩了陈颦儿与杜枕河面面相觑。
“皇上打算怎么处置恭妃?”陈颦儿禁不住好奇心道。“谋害皇嗣,其罪当诛,但念在她祖父是当朝宰相,不得太过严惩,便将她降为贵人,褫夺封号,迁出彩云殿。”杜枕河斟酌着说道。“可是恭妃娘娘如今怕是还不知此时败露。”陈颦儿叹口气,还好自己没有留在这里,这些后宫纷争着实地令人头疼。
“不必告知她,只用去宣了,她便心中了然。这种肮脏的事情,还是不要闹得人尽皆知为好。”“皇上圣明。”陈颦儿行了行礼。“如今,你的罪名也洗脱了,回去吧。”杜枕河看起来很累的模样,“谢皇上替民女洗脱污名,民女告退。”陈颦儿再拜了拜,退出了观龙殿。
出宫的路上,陈颦儿又看到了初次见到杜枕河时的那棵树,如今,树上已然开满了栀子花,可树下的人却已不再。杜枕河,也从曾经一身玄衣,神色俊朗的少年,成长为了一个顾全大局,喜怒不形于色的君王。
而陈颦儿自己,也从懵懂无知的小姑娘,变成了见到自裁的血腥场面也毫不慌张的铁血将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