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连半点都不敢相信。
就这样听着周梁讲述秘境,仙法,传承,大道,钟武本以为自己的心不会缭乱半点,只是等到他的小弟子师学带着一个人高马大的道人进来时,道人嘴里说出的第一句话却让他如遭雷击。
“清戊,你这地方也有山下来的人,这也是自己来的?”
道人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,看起来确实有些愁苦。
而周梁听了这话更是震惊,直勾勾的盯着道人问道:“道长......最近上山的人很多?有多少!”
“额......约莫十来人,死活要在山上拜师,啥也不懂就只说要拜师,问他们身世也没一个说的,小子你也是来拜师的!?身家清白的我们才收啊!”
周梁没有说话,转头将目光看向了钟武。
“你说的有几分是真的?”
“全部!小徒家中三代居于渝州,家中三代都是杀猪匠,早年父母去的早,我乃是家中独苗,且至今未曾婚配!前些日子到了山下,卖铺子买的马丢了,小徒辗转三个市集,五个村子,鞋子没了底才走到山下!决计没有半分掺假!
原本是看自己身单力薄,想借着师父身后的道门之力,再不济也能沾上传承,踏入修行!小徒已经把所知的全部说出!没有半分遗漏啊!”
钟武深吸一口气,转头冲着愣在门口的道人说道:“师兄,半日内知会整个太和山道门,集中收押所有上山拜师,且不愿说出来路之人,你亲自审问!”
“有人要对我太和山道门不轨?”
“行大不轨!天大的不轨!”
道人二话不说出了门,留下手足无措的师学被钟武一把扯进屋子。
“坐好。”
关上门窗,钟武已经极力稳住自己了,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战栗,死死盯着周梁说道:“上山之人最多能挺到明天,届时只要他们所说的你遗漏了半句,你就得死。”
“我们一起觐见的上帝,他们不可能比我多知道些什么。”
房间里一时间寂静了良久,小道童师学被屋子内压抑的气息弄的有些惶恐,在他坐不住之前,仿佛衰老了不少的钟武极为艰涩的开口道:“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很想一剑杀了你。”
周梁有些害怕的谄笑道:“知道几分。”
钟武突然勃然大怒,对着周梁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一阵咆哮。
“你可知道我太和山道众供奉上帝多少年岁!世世代代多少年!你一个市井杀猪的!你知道个屁!就你们这些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泼皮无赖!你说你们居然见过上帝,还得了上帝法旨,置我太和山道门于何地!?
而今还要取传承!修真武大道!凭什么!?你看看我这道观!自汉初起就再这里,换了多少观主!每一个都是毕生供奉!你们想修真武大道!?你们配吗!?”
周梁看着越骂越兴奋的钟武,是真的有些害怕了,忍不住低声提醒道:“师父,上帝道场之内,这样不好吧......”
“某痛骂你们这些无耻之徒,与这里是上帝道场有何关系?上帝说了你们能上山,让你们触碰秘境传承了吗!?连本道经都不会背,上帝圣号都叫不全的人!上帝当面都认不出的人还想修习无上大道!?你想得美!!”
周梁有些狼狈的躲避开,就在刚才他觉得越骂越眉飞色舞的钟武有唾他一口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