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依仍昏迷不醒,眼眶处全是血,叫人看了难以保持镇静。
这是别人注意到的,然而降若却注意到子依颈处已经结了痂的一个“丑”字,这就证明,眼前之人正是昨夜她带走的人。
顿时一股凉意漫上后背。
“季明,你可看出些什么?”降夫人问道。
降若答道:“季明与众人所见无二。只是想问,近日是否有类似的事情发生,或是别的府是否有丫鬟也被夺目。”
“别的府?你的意思是想把这件事弄大是吧,想让所有人都笑话咱们降府,说咱们降府连个人都看不好,是吧?”降菁也进来了,一开口就不依不饶。
“叔明,不可声喧哗。而且,我已经派人去各府询问了。”降夫人正色道。
“娘,这要是弄到了外面,不都要笑话咱们了么。况且,”降菁道,“季明与子依向来不和,昨日子依还笑话了她,万一就是她干的呢!”
降夫人看了一眼降若,道:“笑话了季明,怎么回事?”
降菁道:“她勾引人,然后被倒酒的丫鬟碰掉了面具。”
降夫人点了点头,却道:“不是季明干的,季明从来没有学过武,而且曾经有一位老者来看过,说季明因为毒素侵染到了身体里,如果练武,必定会加速毒素向心脏蔓延的速度。”
降菁嘟起了嘴,明显不满意,冷哼一声。
降夫人笑道:“叔明今日不是要进宫看望皇后娘娘么,快些去准备吧。季明也不要留在这里了,去别处散散心,刚才叔明的话不要太在意。其余的人把子依抬到子依的住处。”
降若出了前堂,遇上了在等她的降菁。
“我告诉你,不要以为我娘帮着你说了几句话,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在降府撒野了。我一定会让娘看清你的真面目的。”
降若笑道:“随时奉陪。”心道:“这丫头是在皇宫里呆久了觉得谁都那么有心机吧?果然人要是想得太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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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呦呵,这不是季明丫头么,怎么今日有功夫陪我这个老头子喝酒了?”
降若出了前堂,没有回到自己的小院,来到了一个比她的院子更加偏僻的地方。这是她祖父的院子。老人家喜欢清静,就长居此处。
她刚进院,就看见降岂松抱着酒坛子在屋檐下喝酒。
“当然了,怎么会没有时间。”降若与降岂松并排坐下,正欲伸手也拿坛酒,却被降岂松一掌拍下了。她不禁疑惑地看向降岂松。
“错!”老爷子哼了一声,“你应该这么说‘我这可是百忙之中来看您’还应该给我带点东西才对。你倒好,反向我要酒喝。”
降若轻笑,道:“祖父您这不是取笑我呢么。人家是一天从头忙到尾,我呢是一天从头闲到尾,怎么会有‘百忙之中’这么一说呢。”
降岂松仰头喝了口酒:“你呀。你看看降府中这几个小辈,教你最没出息。伯明带军打过仗;仲明差了点,但也在三皇子身边混得好着呢;叔明是皇后身边的大红人,那是要许配给太子当太子妃的,日后可就是下一任皇后。
“你最像你父亲,我也最喜欢你,可你看你!唉,真是教人头痛。”
降若不以为意的晃了晃头,她道:“现在不是挺好的么,干嘛非要出人头地呢?”
降岂松恨铁不成钢的看她,道:“难不成降府能养你一辈子?!
“你知不知道如今时局动荡,胡人频频进攻中原,现在都已经在考虑要不要迁都了!
“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?就没有什么想干的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