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福新显然没把这睡着的事情放心心上，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：“在外头呆了一宿，回去要挨骂咯。”

韦臻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，笑道：“我看你并不很害怕或者焦急的样子。”

“每一天都挨骂，隔几天就挨打，十几年了，不习惯也得习惯了，我急什么啊。”

留儿一听，乐了：“还挺有道理的！”

说完，抱拳一礼：“昨天是我语气不好，我在此赔罪了。”

孙福新模样有些惊恐，想不通昨天冷言冷语的甄流怎么今天这么好说话，还主动道歉。

殊不知昨日偶遇雅竹楼的东家，留儿表面镇定其实内心慌张，又有个赶上门叭叭叨叨的，不冲他，还能是谁？

……

三个人整理了衣裳推门就出去，走廊两侧的隔间大多门户大开，只偶尔有几个门关着的。

走了一段，孙福新啧了声：“看来不是我的问题，是昨天酒太醇厚，人太美艳。”

“这话怎么说？”

“瞧见？”孙福新点了点那些没开门的隔间，“这些都是晚上睡在这儿的人。”

“一般来说，雅竹楼不会留人过宿的，也就……嗯，你看见的这几间。”

韦臻眸色一冷，脸上倒是羞赧：“那倒是奇了，我这第一天就睡过去了。”

没想到孙福新一听这话，大笑出声：“哈哈，看来小兄弟是真的没来过这雅竹楼。”

见韦臻和留儿两人一脸探究之色，孙福新晃了晃脑袋卖足了关子：“凡是到雅竹楼的，第一夜基本都会睡死过去。”

“还有这种说法？”

“听说这雅竹楼的烛火，屋里的烟熏，乐师的曲谱，都是助人精神放松的东西，所以不常来的人大多第一夜会睡死过去，因为太容易让人放心安枕。”

“那岂不是店家把你扒了皮也不知道？”

这话说得多多少少带了些玩笑口吻，韦臻也大笑，心底终于明白为什么文人墨客来这雅竹楼多，那些权贵却是鲜少，看来真正原因是这个啊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