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次过来,换个角度再夸。”
呵,女人,花言巧语就是你们的命脉。
唐堂小尾巴都快翘上天,学着樊小花,三指一扣烟杆,美滋滋呷了一口烟草,浑然不觉烟嘴那抹胭脂红。
“砰”
重物落地声。
樊小花看着五体投地的唐堂,冷笑一声,“姨的胭脂好吃不?”
“冤枉啊,作孽啊,我是真没想到这一茬啊。”唐堂只觉得自己胸口好似被千斤锤结结实实夯了一记,一口气差点没缓上来,内心不住喊冤。
好不容易等唐堂重新站起身来,凑拢到樊小花耳边,龇牙咧嘴一阵叫痛,却仍是笑着说道:“今天的水蜜桃味好吃归好吃,但还是抵不过我最爱的草莓味。”
说着那水牛嘴又是抿了口烟嘴,吐出一串青色烟圈,神色说不出的痛快。
“砰”
再次跪下。
只是苦了赵天游这套近六位数的西装,眼瞅着一般干洗店是没办法再熨挺了。
一路撵着花娘屁股进了内堂,唐堂这才说起今天的来意,也没出花娘意外,就是来录歌的。
花娘坐在太师椅上,双腿交叠,下意识抓了把桌边,唐堂忙把自己手里的烟枪递上。
却只是被花娘一脸嫌弃地喊了声,“脏”
“盛情难却,那我就收下了。”唐堂这天高三尺,雁过拔毛的无赖玩意可老早相中这杆子老烟枪了,那还不打蛇随棍,顺势就把烟枪往裤腰带上别。
花娘翻了记大大的白眼,转身从里屋拿了包休闲利群,拆开包装为自己点了一根,顺便还丢了一瓶用双龙掐耳珐琅瓶装着的滇南烟丝给唐堂。
“有点饿了,再给我搞碗葱油面吃吃呗?”
樊小花瞅着唐堂的脸是越来越大,吃拿卡要是一个没落,怒极反笑道:“成,姨这就给你下去。要是今儿你整不出个一二三来,横着出去和躺着出去,你自己选一个。”
额,这不是一个选项嘛?
趁着花娘下面的功夫,唐堂抱过一把吉他,拨拨弄弄,不时在纸上落笔。
等到花娘双手捧着那碗阳春面出来时,一张简谱已然陈列于桌上。
唐堂忙不迭捧过那只瓷碗,清汤挂面,上面撒着满满一层葱花,底下是一枚流黄荷包蛋。
筷子一搅,白面青葱,那味道自然是极好的。
一顿狼吞虎咽,唐堂滋溜溜吸着面条,还不忘朝樊小花笔出一个大拇指,含糊道:“花娘,你这手艺,就算以后录音棚开不下去了,去开家面馆也饿不死你。”
樊小花的面是平常人能吃的到?
反正李子跟了樊小花这么些年,能让她亲自下厨的人屈指可数,除了唐堂外,其余几位皆是手段通天的擎天巨搫。
花娘懒得搭理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狗犊子,拿过简谱,取过吉他,轻轻弹奏起来。
这歌有那么点意思。
嘎吱。
从天字号录音棚走出来一大票人,为首两位青年男女,喜笑颜开,还在谈论刚刚录音的事。
“阿飞。这首《后天》太好听了,今年华夏金曲奖最佳新人歌手非你莫属了。”
女子声若黄莺啼翠,不娇不媚,还夹带一丝异域尾音。
咦,这声音,好像在哪里听过。
唐堂抬头一看,与那女子四目相对。
女子面色刹那雪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