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郅的目的是让屠弋亲笔写信,听到这里自然不同意,两个人都笑意盈盈,却在话里来回打着机锋。水千沫看着他们,只觉得心好像被什么握住了,跳的极为缓慢沉重,眼前的东西也都似随着呼吸被慢慢的拉长收缩。
......
“既然这样,不如让本宫好好想上一想,这信件到底该不该写。广郅兄与本宫多年未见,也正好借此机会多叙叙旧。”屠弋摇晃着头,眼中带一丝戏谑之意。
广郅漠然,突然将酒杯一摔,道“屠弋,不要再兜圈子了!今天,你写也得写,不写也得写!”
屠弋冷笑慢慢放下杯子,道“广郅兄,这样着急,连三五日都等不了,莫非有什么大事要发生?”广郅面上一白,顿时说不出话来。
屠弋站起身,宽宽的袍袖一展,颇有气势的看着他道,“这样的信件,本宫永远也不会写。”
广郅哈哈大笑,眼睛通红,那神态说不出的疯狂,他大叫道,“来人。”帐篷的门被打开了,外面冲进来十几个持刀武士,几个人一齐将刀架在屠弋的脖子上,冰冷的刀锋闪着寒光反射在屠弋的脸上,带出一片霜雪的寒意,却都及不上他眼中的冰冷肃杀。
“说,你写不写?写不写?”众多武士齐声开口,向屠弋大喝道。众多中气十足的声音汇聚一起,震得人耳朵一疼,连帐篷都似被震得一抖。
屠弋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,他冷冷一笑,一字一句道,“不,写。本宫乃是大显皇子,永远不会做出不利大显之事。”说完,他挺直了脊背,任那刀锋划破了脖子上的皮肤。
那抹血红刺痛了眼睛,亦刺入了千沫的心,她默默的放下手中的金盘,呼吸已平稳下来,心也平静下来,看着屠弋,眼中一片清明。
几个武士对着屠弋膝盖猛踹,想要让他跪下,屠弋年纪小,却坚持不肯跪,最后被几个人强压在地上。
广郅缓步走到他的面前,冷冷道,“动手!”
几个武士得了命令,一齐上前,屠弋被几人围着,拳打脚踢,却咬牙忍着不发一声。
水千沫面色大变,正要上前,二个武士走过来,抓住了她,并堵着她的嘴,不让她出声。水千沫拼命挣扎,身体却纹丝不动。看着屠弋在那里强撑,她的心一紧,眼泪,慢慢流下来,一滴一滴,很快便汇集如河。从这一刻起,她明白自己与屠弋,再无回头之路了。
打了半晌,广郅道,“停!”两个武士架着屠弋,把他架到广郅面前。屠弋已被打得满身是伤,一个武士还失手打到了他的脸,打得他嘴角破了,流下血丝。他含着笑问屠弋道,“怎样?”
屠弋居然也在微笑,淡淡道,“不过如此!”
广郅眼眸变得冰冷,道,“继续打,直到他同意为止。”武士闻言,立刻抽出备好的荆条,向屠弋打去,一时之间,荆条与皮肉碰撞的声音刺入千沫的耳中,激得她全身剧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