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是一匹而后又是一匹,屠弋那一队有四五匹马儿开始嘶鸣,并渐渐的有些心不在焉起来,它们的主人似也感受到了马儿的状态不对,极力控制。可是,那些马儿却还是漫不经心,在场上越跑越慢。
太子这一队紧抓住机会,几乎不费什么力,就轻松的进了一球,拿下了这一局。
水千沫诧异,可是她毕竟不懂击鞠,此时也不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。
孝献帝看着场内,眼中亦有惊异,道,“弋儿那几匹马没有选好,应是力竭了。”在场的人这才恍然,看向屠弋时,多了几分遗憾。
虽然输了球,屠弋的眼波流转,看上还是很轻松,他下了马,随手接过小太监敬上的一杯茶道,“马怎样了?”
温兰泽轻轻伏在他的耳边道,“我兄长说,应该是中了药,量却轻微,看上去像是马累了,没力气了。”温兰泽的兄长温竹玉官拜太仆寺卿,专司帝国马匹。
屠弋轻轻点了点头,道,“换上新马,准备下一场吧!”
温兰泽领令下去准备了。
一胜一负。这第三局就尤为重要了。
温兰泽和白玉战等人都上了马,屠弋的嘴角上挑笑道,“太子,这一局,弟定会赢你。”
太子笑得温和,却是皮笑肉不笑,在心里打起了警醒,他看出屠弋已对马匹加紧了看护,无法再下手,于是,他挥手招来自己的马队小声交代了几句。
这一局从一开始两队就拼抢的很凶猛。太子一队的人手握着鞠杖,逢每个球都要一齐上阵,五六杆鞠杖同时阻击,其余的人则是围住其他人不让他们靠近,屠弋一队被分割开,无法互助,被围在当中的持球鞠手在一团乱中便失了球。
这样连失几次,屠弋慢慢沉下脸走到失球的一个鞠手那里道,“怎么样?”
那鞠手的脸色却有些苍白,他小心抹掉嘴角边的一点红,道,“他们手上的力道不小,我左臂有些撑得不住了。”
屠弋的眼眸微微泛着光,笑得没有一点温度道,“若是撑不住,就下场,莫要强留。”
鞠手心领神会道,“是!”
所有人眼中都看到,屠弋一队疲于应付,太子一队则是气势如虹。皇帝看得频频点头,褒奖太子调度有方。其实,球场上混乱失球时是在偏远的角落,所以孝献帝看得不清,还以为是太子那队突然爆发,才会后来者居上呢!
水千沫却是心里起疑,技不如人?以屠弋的性子怎会这样被压着打么?难道他真的一点准备也无,就这样夸下海口?
又比拼了一会,场上情势突变,当太子等人按以前的方法围住持球的鞠手时,那鞠手只是稍稍抵抗,身体只要一挨别人的鞠杖,就掉下马,高喊着“受伤!”旁边跑过两个侍从将受伤的鞠手扶下场去。受伤是球场上常有的事情,只是很少有受伤的鞠手肯离开马场。
从第一个开始,屠弋一队因受伤下场的人数不断的增加,直减少到场上只屠弋、温兰泽、白玉战和箫小旗四个人。太子一队十人,秦王一队四人。竟出现了以四抵十的状况。
场外众人都傻了眼,这秦王一队受伤的人怎么那么多?随便一想,就将疑惑的眼神投向了太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