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哈哈大笑道,“我儿这场比试,最为精彩,为父看得很满意啊!蔽儿统领之力出众,弋儿以四抵十,能与蔽儿抗衡到底,不错,不错!”屠蔽与屠弋同时拜倒叩谢。
孝献帝命人将封了盲保单据的信封递给太子和屠弋,道,“快些验看,朕也很好奇你们到底赌的是什么!”
水千沫捧着托盘,慢慢走下去,奉到了屠弋的面前,那个人的呼吸很绵长,身上犹有汗水蒸腾混合着马匹的气味,他的脚上满是尘土,衣角边缘和右手的袖子上亦有破损,千沫恭敬的垂着头,脸上不带一丝的表情。屠弋深深看一眼千沫,侧身取过信封。
太子走过了过来,道,“怎样?虽有些艰难,却应该难不倒四弟吧!”
屠弋的眼睛从盲保的单据上移开,唇边却带着一抹奇异的笑容道“太子说笑了,早知是这样的抵押,弟自问再有十条命也不敢接下的。”
听到屠弋的答复,太子诧异,只是二十万两的银子,怎么会让屠弋感到“为难”,他伸手取过那张单据一看,脸色都变了,光洁的额头一下子渗出了冷汗。
自己亲笔写下的盲保,自己亲自签的名字,连写的时候不小心弹下的墨迹都未有改变,可是这保单上的内容却变了。
白纸黑字,除了他写明的二十万两白银,还在空白处画着三个女子的形象,下面写明了三位女子的名字,正是刚刚马上献艺的那三位美人。画的三位美人婀娜多姿,惟妙惟肖,可在屠蔽看来,并不比索命的恶鬼相差多少。
凉凉的声音,不疾不徐的响起,每个字都清晰的撞到太子的耳中,“大哥,那三位美人是外藩刚刚进贡的,弟听闻父皇有意收为妃嫔。太子想要,弟做不得主,只能向父皇禀明了。”
冷气从脚底上升,一瞬间,屠蔽就知道自己被算计了,这画上去的美人定是自己写完后加上去的,要“动手脚”也只能是皇帝身边的人。他抬起头,一眼便看到站在皇帝身边屏息凝神的水千沫。太子的眼中掠过一抹阴狠,转瞬便压下了。
他急切的笑着,拦着屠弋道,“且慢!四弟等一下!”
屠蔽将这张纸紧紧抓在手里,迅速看了一眼孝献帝,皇帝正同屠潇说着话,还未注意到这里的情形。
看到太子的样子,屠弋只是淡淡诧异道,“莫非这些不是皇兄写的?”他唇角邪魅的一挑,“皇兄可不是这样的色胆包天的人,怎能被人无端构陷,太子一定要禀告父皇,将此事查一个清楚!”
太子看着他,心里却是五味杂陈,那盲保上每一个字都是他亲笔所写,那画上的美人“出现”的时间也凑巧,而且这封信从始至终都在皇帝的手边。向皇帝申诉,只怕他还没说几句,在皇帝的心中他就不只是酒色之徒,还要加上一个妄言欺君的罪名了。
太子地位尊崇离皇帝只差半步,历来为皇帝忌惮,此刻若让皇帝得出一个他在觊觎皇帝卧榻之物的印象,只怕地位不保还是轻的。
思索良久,太子一叹气,眼下唯一的出路就只有认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