屠弋的笑容在夕阳下,俊俏的近乎妖孽,“如果怕,留在我身边吧!”
水千沫一怔。
屠弋走近一步道,“我是什么样的人,你已经知道了!你也该知道,我屠弋从不信宿命,不会畏惧,也不会顺应,我只信自己。想得到什么,我会自己动手!”
水千沫的红唇微启,眼眸里水光流动。
屠弋又近一步,眼中添了一抹柔和道,“可是,我想要畏惧。我要走的路,不能只有武功,没有人情,我只有知道畏惧,才知道什么是可以做的,什么是不能做的。”
低头的一瞬间,眼中那滴泪彷如流星,一闪而逝,更多的泪仿佛更多的流星。一只手轻轻托起她的脸,粗糙的手指细致的抹去那些晶莹。他的眼眸在黑沉的夜中亮的耀眼,他的气息如温暖的春日之风,带着绵和却又霸道的冲击
“不要避开我,看着我,对我说话。”那对凝视着她的眼眸最深处,闪烁着,闪烁着。
脸颊上那人的手指仿佛重如泰山,那人灼热的目光亦是惊心。
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,而那个人近了一步。她又退了一步,而那个人毫不迟疑的又近了一步,为了防止她的逃避,那人甚至环抱着她,不让她离开,如同以往每一次。
“答应我!”他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边
细微的睫毛轻颤着,千沫垂下眸子,她的心仿佛得了什么病,只是一味的混跳着,可是她仍是清醒的,清醒的知道若她点头,就是答应要走一条她避之不及的路。
他的环抱越发的紧,越发的炙热,让她透不过气来。她想挣脱出他的怀抱,而他的手臂也同往日一般不肯放弃。就在这样的坚持中,突然间,屠弋脸上痛苦的神色一扫而过,轻轻的闷哼了一声。与此同时,千沫垂着的眸光突然发现屠弋手臂的衣袖上渗出了鲜血的颜色。
那刺目的红色还在慢慢的扩大。
“殿下,你的手?”
水千沫什么都顾不得了,心惊胆颤的揭开屠弋的袖子,只见胳膊上层层的缠着白布,而那白布正是血色的源头。
“殿下受伤了?什么时候受的伤?”她不知道自己的声音颤抖的变了形。
“叫我的名字!”屠弋仍是懒洋洋的,却在声音里藏了一丝喜悦。
都什么时候了,他还在计较这个。
“这可是击鞠时太子弄伤的?怎么会这样严重?”她看到了那一瞬间的碰撞,猜到他受了伤,只是想不到会这样严重。
“与他有关,却不是这次击鞠受的伤。”屠弋的眼眸锐利了很多亦阴霾了很多。
千沫捧着他的手,眉尖仍是蹙紧的,“告诉我。”
屠弋的眼中闪过一丝光,他淡淡道,“你是不是奇怪,为何我一定要针对太子。”
千沫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眼睛,除了皇位难道还有别的事?
屠弋的嘴角微微上挑,整张脸都变得如刀砍斧凿般的深刻,“你也知道,我身上有很多的伤疤,我不怕告诉你,这些伤疤,都是我小时候被人谋害所致。而这一次的新伤,是几日前,被冷箭擦伤的。”
想想当日的情形,屠弋的眼神更加狠戾,若不是他躲得快,就不是擦伤这么简单了,虽然他事后找到了那个放冷箭的士兵,可是那人却服毒自杀,再没有证据指向任何人。
“你觉得会是谁下的手?”虽是问句,屠弋却很笃定。
水千沫轻轻咬着红唇,她亲眼见过屠弋受到的袭击和那些伤疤。而从小到大,视屠弋母子为绊脚石的,只有那对母子了。屠蔽成为太子,他最大的眼中钉始终未变,还是屠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