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玉空的眼眸一凝,忽然听到外面车夫道,“公子,已经到了熊阴的地界上,再一日,就到熊阴城了。”
再看时,千沫已闭上眼,靠在一边似睡着了。她的睫毛轻颤,有时会被隐隐的水渍隐没。白玉空看着那那颤抖的睫毛,仿佛看到了在寒风中摇曳的蝴蝶,脆弱的无力。
熊阴城。
看上去平平无奇,只是守城的士兵极多,把守的很严密,每一个进入的人都会被仔细的查看。进城的人排成一队,白玉空这一队马车也混在其中。
“你们过来!”守城的人喝道,他穿的并不是大显士兵的衣服,胸口写着大大的“臧”字,一看便知道是臧家的族兵。
“官爷,行个方便,咱这一趟保的是生意人。”张五爷笑容满面,将为首的那个小头拉过来,在他的手里塞了一锭银子。
为首的小头似很熟悉张五爷,掂了掂手中的银两,道,“不是咱们要为难你,熊阴的规矩你知道,入了夜,陌生人住城外,一概不许入城,我也是怕挨板子呀!”
张五爷笑了笑,又塞了二锭银子道,“一共就五个外人,能掀起什么风浪。他们带的东西贵重,怕城外不安全,也想着能进城看看有没有识货的能做些买卖。这点意思不多,官爷辛苦,请弟兄们吃点酒吧!”
那小头笑了笑,挥了挥手道,“进来吧!”长风镖局护送商旅到熊阴是家常便饭,像这样的情形也有很多了。这小头记性不错,所有的镖师和杂役他都认得,他的手下象征性的翻了翻货车上的东西,而他站在一边看着车队走过,虽然人多,确实没有生面孔。
“停一停,让车主人下来露露面吧!”这小头不放心道。
片刻。
花藤壶从车上跳下来,伸个懒腰道,“下来走走也好!憋死小爷了。”他满身的辉煌,又生得俊俏,一副纨绔的样子。小头看着他呆了呆,心道,还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啊!再一转头,差点说不出话来,只见一个小厮服侍着一个身穿金衣的男子站在马车边上,这一位锦衣玉貌,气势不俗。
二人见过小头后。
花藤壶眉眼斜斜一瞥,大模大样走到两人面前,看着千沫道,“跟我来。”伸手就抓她的手腕。
白玉空眉头一皱,小声喝道,“放开她。”
花藤壶眉眼带着戏谑道,“金兄,看了一路了,莫不是还舍不得?”
这个不正经的花藤壶!千沫轻咬着嘴唇,脸都憋红了。白玉空气息一沉,对千沫淡淡道,“去吧!”花藤壶笑得开怀,毫不在意的摆摆手。
张五爷笑嘻嘻看着小头道,“官爷,咱们能走了么?”
那小头此刻才有些清醒,下意识的挥了挥手,心道,居然还有这样出众的二个人,比起曾见过的秦王也不遑多让了。只是可惜啊,这么俊俏的二个人癖好好特别。
哎!可惜!
车队再次行开时,水千沫已坐到了花藤壶的马车上,那人单手支着下巴笑得灿烂,千沫仔细看他的样子,怎么也想不出这人是曾在杀山血海中厮杀的骁勇之徒。
大约是千沫的眼神奇特,花藤壶心虚的嘴角一撇,小心道,“千沫,你怎么看我这个人?”
水千沫一怔,花藤壶的脸一塌道,“我没有让花叔准备什么美人,是他自作主张的,我可不是花心公子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