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墙上一处阴暗的角落。两个黑影卧在那里。
看着水千沫受折磨,一个黑影握着匕首的手臂青筋暴起,花藤壶再忍不住,就要冲出去救人。却被身边的白玉空死死按住了,“不要去!”他低声警告着。
花藤壶的脉门受制,全身酸软的动弹不得。他挣扎半晌,脸憋得通红道,“我要去救她。”
白玉空的声音仍是镇静的,没有一点波动,“这是她的选择。”若没有那辣椒,也许臧时维只会疑惑,不会有什么动作。可是若没有那辣椒,也找不到那暗道的入口。
花藤壶呆了刹那,再开口时,低沉的声音仿佛是摩擦着的牙齿,“你早知道会怀疑到她的身上,还要让她去?”
白玉空微微蹙着眉道,“她定有办法。”
“什么办法,再不救人就迟了。”花藤壶看着白玉空的脸几乎要小声的咆哮起来。
“她是为了整个布局,你若出去,她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!咱们的准备也白费了!”白玉空从喉间吼道。
“你怕什么,古知州就在那地道里!杀了臧时维再去救他出来!”花藤壶的脸色铁青道。
“若是不在呢?你的命够承担后果么?”白玉空的眼神阴翳。杀了臧时维是小事,可是没有理由的杀戮只会激怒整个臧家,无法得到熊阴的支持,更别说能让高苑在短时间内风平浪静。
两个人怒目而视。
就在这一息。
两个人同时听到水千沫的一声惨呼。臧时维将水千沫的一根指骨掰断了,千沫左手的食指奇异的扭曲着,十指连心,那种痛撕心裂肺,让千沫的眼前阵阵发黑。
而臧时维还笑着,好玩似地用力捏着那错位的指骨,“说,还是不说?”
痛上加痛。水千沫的眼睛被自己的汗水模糊,一片的恍惚,心中亦是朦胧,只拼着全力吊着一点心神。
“奴婢,不知该说什么!”便是在这样的时候,她仍是摇着头,什么都不肯说。
花藤壶震惊的看着她,这是水千沫么?
她在酒后满脸泪痕的枕着他的胳膊,呢喃着屠弋的名字;她浅笑的说,花公子很可爱;她裹缠着红娟如月宫的仙子舞蹈翩翩。他从未想过她的内里居然是比铁更硬的意志。
“让我去救她,白玉空,她真的会死的。”花藤壶的心乱了,连声音都颤抖起来。
白玉空的脸色比往日更苍白,却还是缓缓道,“她不会那么没用。”
花藤壶“咻”的转过头,不可置信的看着白玉空,而后者一对眼眸黑漆无比,只隐隐有些波动。
......
“夫君,不如,换个方法?”臧夫人笑得甜蜜。
“也好!”臧时维笑得像鹰隼,他最喜欢骨头硬的,可以多“玩”一些时候。
笑声朗朗,在满园小婢的心中,这二人就是勾魂的恶鬼。
这时。
鸽儿焦急的扶着臧妈妈走了过来。臧妈妈浑身酥软,满脸都是红疹子,嘴里吱吱呜呜的说不出话。她一见到臧时维和臧夫人就不管不顾的哭了起来。
“老妈妈怎么了?”臧时维皱着眉道。他是臧妈妈看着长大的,到底对她要留点情面。
臧妈妈只是哭,一眼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水千沫,立刻露出既是幸灾乐祸又是恨恨的表情。她指着自己的嗓子呀呀叫了几声,又指向鸽儿。
“你说。”臧时维立刻明白臧妈妈是说不出话,让这个婢女代劳了。
鸽儿跪下来,小心的抬起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