臧时维亦是怔了怔,刚站起身,就听到许多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。他的面色大变,几步挡在地道口。
臧夫人也吓了一跳,顾不得擦去浑身的鲜血,赶紧披上红袍,从大缸里走了出来,随手抄起一把尖刀走向水千沫,那丫头双手抱头缩着脖子在墙角,双膝顶着胸口,整张脸都埋在膝盖里。夫人将刀尖对准了千沫,并非她不想杀人灭口,只是怕一刀不能致命,这丫头的尖叫和挣扎弄出太大的声音,反而引起外面的怀疑。
水千沫的脸贴在墙壁上,能听见外面许多人惊喜的叫着,“庄主,原来你在这里。”
“庄主,你没事就好。”
“庄主,老夫听说你和夫人还有许多婢女都失踪了,老仆还以为咱们庄子受到了攻击呢!”
“庄主,夫人在哪里?她还好吧!”
外面的人七嘴八舌的问着,能听到臧时维阴沉的声音强笑道,“我没事,夫人也没事,我们并无异状。”
外面的人安静下来,臧时维似轻松了一些道,“二叔、三叔、时松、时劲你们怎么找到这里了?咱们出去吧!”
几声火石的脆响,外面忽然亮起了几把火折子,想来周围的一切都清清楚楚的曝露出来,包括那些棺材一样的小牢笼。能听到很多人在抽气,小声惊呼。鸽儿等丫头看见有人来了,都大声的呼救起来。外面又是哭声一片。
“庄主,这是怎么回事?”刚才那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“二叔,实不相瞒,这些丫头是我打算送给贵人的礼物,只是她们太过顽劣,不听教诲,我打算关几天,让她们收收性子。”臧时维笑道。
“哦?是这样啊。”那个被称为二叔的人应着,语气里却透出一点怀疑。
“怎么?二叔,你不相信我的话么?”臧时维声音一沉道。
“这,不敢。”那老者迟疑道。
“都出去吧!莫在这里停留了。”臧时维毫不犹豫的向外走去,外面的人似诺诺的应着,脚步声稀稀拉拉的响起,也没人去理会鸽儿她们。
臧夫人松了口气,媚笑着低头看向水千沫,“你还真是老实。”
水千沫忽然抬起头,“噗”的一口气吹到她的脸上,臧夫人只觉得一团粉随着这口气扑向面门,眼睛立时被迷住了,口鼻也说不出的难受,她本能的去护自己的眼睛,却被早有准备的水千沫用头一顶,立刻摔倒在地。
“哎呀!”夫人惊叫,水千沫走过去毫不犹豫的在她的手上重重踩了几脚,夫人连声呼痛手里的刀也拿不住了,被千沫踢到了一边,外面的人自然是听到了,有人疑惑道,“好像是夫人的声音,发生了什么事?”
臧时维阴沉着脸,挤出一丝笑,道,“没事,女人家胆子小,看见个虫儿把式的都要鬼叫几声。”
外面的人一听都哄笑起来。臧时维也笑了几声,道,“我去看看内人,莫要她恼了我,你们先......”
话音未落,只听见那幽深的地道里响起一个怯怯的小女孩声音,“救命啊!谁来救救我,是铃铛......谁在哪里?救救我啊!”
臧时维脸色一变,只见二叔、三叔、时松、时劲都同时停了下来,而人群中一个粗莽的汉子回过头来,满脸都是震惊,旋即红了眼圈道,“铃铛?是铃铛么?”
“救命,救命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