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杀人啦!臧时维要杀人灭口!”
“帮臧时维的都是他的同党,不能再留手了,否则大家都要死!”有人喊道。
双方此时都红了眼不要命的战作一处,不时能听到兵器相击的声音和惨烈的哀嚎。臧氏族中内斗竟能到了如此地步,二叔和三叔心中剧震,同时大吼道,“住手!”
水千沫缩在一角,除了骇然却是紧紧的皱着眉头。
死,伤,这也是他谋划的一部分么?
双方的人被震慑,慢慢住了手。地上躺着两个人,很多人脸色苍白的带着伤,攻击臧时维的和被他打伤的人最多,蚁多咬死象,那人此刻已满身的狼籍不住的喘息着,一条腿和额角都滴滴的淌着血。
“大家都是族人,怎会对自己人下这样的狠手?”二叔的脸色很不好,只是慢慢的说着。
“是啊!臧氏乃熊阴第一大族,居然会在这样苟且的地方,为这样苟且的两个人自相残杀。”一个声音沉静的出现了。
“谁?”三叔似是不可相信,大声道。
“鄙人白玉空,是皇帝亲任的黜陟使。”那个声音仍是沉稳的。
“什么?你,你竟是黜陟使?”三叔的脸色巨变,他认出了来人。时松和时劲也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“咱们臧家庄风光不错,既然黜陟使大人不请自来,也就不用走了。”二叔面上冷笑,心里却是惊疑不定,他是老狐狸,自然知道臧时维与另两家的谋划。
水千沫难掩惊讶,与其他人一起看向那声音的来处。
火把将整条地道照的如黑白珍珠般斑驳,一个身影穿过那暗沉的黑与明亮的光之间,翩然而至,他一身整洁到炫目的白衣,看上去似个干净温暖的公子,可是他的步履沉着,脸上的笑更稳,每近一步都能感到那迫人的气势压满了暗道。
白玉空?
他怎会来这里?
干净的靴子踩着鲜血,跨过尸体,这个人深邃的眸子扫过大厅和所有疲惫的人,他的目光停在那倒吊的女尸和血缸上深深的收缩了一下,又轻描淡写的掠过水千沫苍白的脸。
所有人的目光如同他们手中的刀,身上的血。
“白玉敢来,就不会怕。”他笑得如烈日般耀眼道。
“第一,你们不是我的对手。”白玉空淡淡道,还能站着的臧氏族人全都面色一沉,众人能隐约听到地道口传来轻微刀兵的撞击声。
“第二,臧氏蕴养数年,守住这一片家业不易,你们当真要为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葬送祖宗的基业么?”
“与道德高深的人一起,会变成高尚的人;与满腹经纶的人一起,会变成聪慧的人;与擅谋财富的人一起,会成为富裕的人。
而,你们呢?”白玉空目光灼灼,轻轻抛出几个字,引得不少臧氏的人羞愧的低下了头。
“臧时维食用人肉,罪恶滔天,他触犯了人伦国法,必会受到刑罚严惩。这样的人就算死,也会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。而与他为伍的你们,难道也要不分青红皂白的追随,将至亲至爱之人全部带入死狱么?”他虽然笑着,可是那笑仿佛也沾染了血色。
“是与这个人共存亡,落得个人人唾弃,诛灭九族的结果,还是弃暗投明回归朝廷?
你们的选择决定你们的生死。
我都会成全你们!”他只是随便站着,却与身后空荡漆黑的虚无混在一起。
二叔与三叔锁着眉对视一眼,这人敢来,便是做好了完全的打算,必然会说到做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