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水千沫奋不顾身,花藤壶脸上变色,急急的抽回,兵器无眼,他可不敢冒险。吴隐侥幸避开剑锋,呼哧呼哧的喘着气,花藤壶果然是高手,他不是对手。
“吴大叔,花公子,真是误会......”
“水千沫,不关你事。”二人同时开口,将水千沫的话生生堵了回去。
煞气腾腾的面对面站着。
忽然。
“老头子,来呀!”花藤壶嬉皮笑脸,伸着一根手指头挑逗。
吴隐一怔,气得脸红,却只笔直站在那里道,“爷爷我凭什么过去!你小子怎么不过来!”
花藤壶笑道,“爷爷我凭什么过去,老头子怎么不过来。”他学着吴隐刚才的话和语气说出来,简直惟妙惟肖。
吴隐一怔,道,“你怎么学我说话!”
花藤壶双手叉腰,理直气壮反问道,“不学你学谁?”
“你大爷的。”吴隐气急。
“你老老老老老老老老老老老老老大爷的。”花藤壶笑嘻嘻接道。
这两人居然开始打口水仗,一把年纪的吴隐被花藤壶的节奏生生拉低了吵架的水准。水千沫禁不住扶额,这要怎么收场?花藤壶这人仿佛自带道场,走到哪里都热闹极了。
......
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一个声音道,千沫回头,白玉空和符离站在一旁,冷眼看着。
千沫正要回答,花藤壶抢先道,“只是与吴大叔闹着玩呢!”他对着吴隐飞媚眼。
吴隐阴沉着脸,勉强点了点头。
“哦!”白玉空淡淡扫过三人各异的表情道,“正好,我有事要说。”花藤壶闻言嘴角带起一抹嘲讽,跟着他走进房间。
水千沫正要跟进去,却被符离拦住了,“你别进来,在门外等候。”千沫微微一怔,停下了脚步。
奇怪,她已多次参与他们的商议,怎么这次会被拒之门外。
天上的云朵越聚越多,霞光也似心情偷偷的躲藏起来。
不用太仔细,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,门口的千沫苦笑,符离或者说白玉空,这是何意?
“......咱们要尽快抵达昌乐。”这个声音是白玉空。
“这是为何?”吴隐大叔在发问,口气很凝重。
“还不是因为符离在汪鹰扬的地盘上漏了马脚,被人发现咱们已到了高苑。”花藤壶拖沓着调子懒洋洋道,“麻老头已经得知这个消息,他狡猾如狐,符离在东旬露头,他猜到咱们在熊阴只是时间问题。公子这么急着去昌乐,是不想让臧氏易主的事也被麻老头知道吧!”
吴隐在抽气,不怪他紧张,白玉空这时泄露了行踪,已然暴露在天日下,麻家那些人既然敢动古知州,自然也不怕新来的黜陟使,若是在半路截杀,只凭他们几个人和张五黑的镖师真的很难自保。在没法抽调援军的情况下,最好的办法是赶紧去昌乐城,那里有朝廷的军队保护,明面上没人敢动手。只是以麻氏为首的几个家族在高苑已久,昌乐城里满是他们的暗桩,难保不会行些刺杀的勾当。
门外的水千沫只觉得心跳加快,前路如此凶险,白玉空会怎么做呢!
“符离被发现,是我授意的。我故意让他在寻找古知州未果后暴露踪迹,一是为混淆其他人的耳目,二是为试探汪鹰扬的反应。他没有对符离出手,也没有将我们在高苑的这个信息传给麻老头,便知他的态度还是坐山观虎斗。”白玉空淡淡道。
千沫点点头,却还是疑惑。
“公子为何如此托大?不怕汪鹰扬变脸,将咱们一行人都卖出去?”花藤壶毫不掩饰道,“或者说像公子这么‘善谋多虑’,已有了应对的法门?”他的语调上扬,明显是在讽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