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玉空是如何打算的,他既然敢来这里,必是有完全的把握。千沫慢慢走到白玉空的身边,那人稳稳的坐在椅子上,脸色苍白,虽然闭着眼睛,却比刚才安详许多。
“公子,该怎么办呢?”似是听到了水千沫心中的声音,白玉空微微张开眼睛,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,慢慢抬起一只手,在自己的身上一划,又合上了眼。
千沫顿时怔住了,这是?
在场的人等了一会仍不见水千沫说话,麻老头冷笑道,“这位水供人,老麻子老了,腿脚不利落,被你们这样绑着磋磨,也快要了我半条命了,若是再想不出老麻子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们,不如互相退一步,放了我吧!”
昭武都尉和几个刺史都皱起了眉。堂下的人一半沉默不语,另一半乱哄哄的附和着麻老头。
“千沫下面该这么办?”
花藤壶和符离走到她近前询问,吴隐则在门边上徘徊,忧心的看着她。满室的注目,所有人的脸带着各色的表情看着她,那是期望,那是鄙夷,那是质疑,那是压力,巨大的压力。那些目光似点燃了她,让她全身一点一点的焦灼起来。
怎么办呢?
呼吸渐渐急促,眼中所见开始慢慢的缩窄,所有人的身躯开始模糊,只有脸还那么清晰,连最细微的皱褶都可见,仿佛人人都戴着假面。
假面。
这个词搅动了她的记忆,她仔细的回忆白玉空刚才的动作,提起,划动。她想到了什么,回头去看昭武都尉和他身边的两个副尉,这三个人诧异的看着她,那假面的感觉越发的明显。
“我知道了!”水千沫的心头一松,她知道了。
眼光缓缓看向大堂中间的麻氏三人,那三人被绳子捆得很结实,连一下也不能动,仿佛三只端午节的粽子。他们也看着她,那三张假脸上有些胆怯更多的是厌恶。
“千沫,下面该怎么做呢?”花藤壶又一次问着她,他看出情况不妙,此刻也有些忧心。
“没事,我知道该怎样做了。”千沫淡淡一笑,眼睛透亮。
“哦?”符离眼神犀利的看着水千沫,却总觉得她哪里不对,“若是没有办法,等公子病好了也不迟。”
“嗯!”千沫淡淡的应着,眼眸的透亮依旧。
她慢慢走到麻家三人的面前,仔细的看着他们,道,“我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