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时日,村子里可还好?”花藤壶笑嘻嘻道。
“挺好的,粮食每月都够吃!”孙老应道。
“老丈见到我们似有些意外啊。”水千沫又道。
“天降之喜!小老儿有福气了。”孙老仍规规矩矩的回答,一句不肯多说。
白玉空温和笑道,“在老丈心中我们该是怎么样的呢?”
孙老忽然有些瑟缩,低着头道,“不敢想。”后面的时间里,不论其他人怎么旁敲侧击的问,这老儿似打定了注意,竟再不开口。
他在隐藏什么?或着说他在怕着什么?
水千沫微微皱起眉,白玉空却轻轻的摇头,道,“老丈想必是惦记家里,您去吧!”孙老如蒙大赦,只在头上扣了个草帽就忙不迭的走了。
花藤壶撇撇嘴,“本想着能轻省些,还得亲自去找。”
白玉空看着窗外一株结着青涩小桃子的桃树,眼神如幽潭般深沉,道“耳闻不如眼见。”
山中的雨说下就下,说小就小,雨还未停,阳光便散落下来,将窗外细速的雨丝照射得金光闪闪,千沫倚在乌黑的窗棂旁伸出手去接,金丝落在手心中只化成几点透明的水花。
“一夕轻雷落万丝,霁光浮瓦碧参差。”“衣上征尘杂酒痕,远游无处不销魂。”
何人在她身后低吟。
水千沫暮然回首,一点淡薄的夕阳落在白玉空的脸上,连他的眸子都是浅红的。她怔了片刻,才浅笑道,“雨快停了。”
白玉空侧着头,一对眸子里暗影浮动,不知是在看她还是在看雨。
“一会,符离和你一起去。”他的声音很低沉。
千沫停了一息,才道,“好。”
耳边悉悉索索声远去,那人走了。
“为何我不能与千沫一起?”拾掇得格外光鲜的花藤壶满脸都是不耐。
“另有事要你去做。”白玉空淡淡道。
“哼!”白孔雀根本就是故意的,就是要拆开他和千沫,花藤壶暗暗撇嘴,“什么事?”
白玉空笑得淡然,道,“陪我。”
“什么?”花藤壶的脸腾一下气红了,大声道,“你是不是在耍我?”他的身子一下子退得老远,好像在躲避什么蟑螂鼠蚁。
白玉空被他的声音轰得皱了皱眉,却连语气都未变一下道,“走吧!”
花藤壶满脸的不情愿,拧着眉毛跟在他的旁边。快要出大门时,他仍歪歪道,“公子,符离的把式不行,办事不牢靠,不如咱们和他们一起去,互相之间还能照应”
白玉空充耳不闻,抬脚出了大门。
花藤壶还不放弃,正打算继续游说时,他的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,透过白玉空的背影,眼前所见让他呆在了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