迎夏之阳,灼焰烈烈,让人无端的添了许多烦闷。
米袄坐在一边仍止不住的抽泣着,“公子哥哥坏,只会欺负小哥哥。”
她的哭声仿佛是一道号角。
“公子,我们再不济,也能搭把手。让我们去吧!”许灰的眼圈有些发红。
“是啊!公子,我愿意帮忙。”李青亦道。只要是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花藤壶的心思,他们都年轻,谁的心里没有那样一个人呢!
白玉空看着那片已没了人影的森林,缓慢却坚决的摇了摇头。
公子的心肠真如铁石一般!众人默立无语,手指攒成了拳头,却无力的垂在身侧,都生出兔死狐悲的感伤来。
眼看人心浮动,符离和吴隐对视一眼,忧心忡忡道,“公子自有考量,咱们听令就是!”
“我们对公子一向敬重,只是这件事确实让人不解!也很心寒!”镖师们做的是刀口舔血的买卖,各个都是血性的汉子。先前压在心底里的不满与怒气,这时候是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住了。
相由心生,众人的气息都变了。
吴隐和符离心里焦急,不自觉的将手扶在腰间的刀柄上。
“说什么呢!公子是在救水千沫的命!”
“哼!说得好听!”有人闷声道。
眼看局面将要变得不可测。
白玉空缓缓走上前,面对众人,他如临风而立的松柏不摇不动,一一扫过每个人的脸孔,沉声道,“你们想要个说法?好!我告诉你们。”
他缓步走到那只装着九雷蛇的竹篓前,脚尖一点,那篓子咕噜咕噜的倒下来,从里面游出一条青白花纹的蛇来,它肚子朝天,身体几段折成奇异的角度,想来是被花藤壶打残了。
这半死不活的蛇在地上翻了翻,忽然不见了。
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,还未反应过来时,一条青白的光线已笔直向白玉空面门袭去。
白玉空早有准备,袍袖纷飞间,他的手已叩在自己的面门不远处,手心里还抓着一只三角形的蛇头,那蛇扭动着身子大张着口,露出里面上下相对的四只漆黑獠牙。
“公子,危险啊!”众人大惊失色,纷纷向白玉空护去。就在眨眼间,那蛇忽然冲着白玉空的眼睛喷出一股透明的毒液来。
这么近的距离,如何来得及反应?众人心里立时冰凉一片。
完了。
没人看到白玉空怎么做到的,众人只看见他沉着脸,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,他右边肩头的衣服划开一个大口子,似有什么冲击而过。
待众人靠近时,才发现那毒液划过他右肩落在身后,落下的方寸草地已化为了焦土。
好厉害的毒!好厉害的蛇。
被打残了的蛇还会这样凶猛。在寻觅时毫无准备被偷袭会怎样?当真面对如此生猛的毒物时谁有把握全身而退?
众人这时已惊骇得说不出话来!
白玉空却还是很淡然的样子,将一对血红的蛇眼拿给众人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