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!”他迅速的抽回手,还是晚了一些,指尖的皮肤上,被燎起了几粒黄色的小泡。他迅速看了看,还好,比起手心手背上糜烂的一大片是好多了。
疼痛烧灼着他,顾不得再看自己的伤,他忧心如焚的看着那片污秽的浅水。这是第几次失败了,再不快些,时间就来不及了。
花藤壶想要站,却怎么也站不起来,他的腿完全僵住了。勉强挣扎着挪到一边,那里有棵树也许能借上力。
这时,他听到了。
整个山林都在回荡他的名字,他们来找他了?
莫非千沫好了?
一股子巨大的惊喜涌了出来。
花藤壶整个心都欣喜的要从胸口跳出来了,他的全身一下子充满了力气,撕下衣摆将手掌胡乱的缠了缠。慢慢站起身,向前一步,又向前一步。劳累和困倦压在眼皮子上,眼前有时清晰,有时暗沉,他顾不得了。他要亲眼看着千沫的笑颜,亲口对他说她好了。
营地里,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他,花藤壶嘴角扯了扯,小爷就是狼狈了些,至于么?
白玉空从人群中缓缓走出来,一对星眸亦是一瞬不瞬道,“她醒了!”
“我去看看她!”绝艳的脸上带着一抹熟悉的微笑,不论身在何处,不论变成什么样子,他始终都是那个骄傲的少年。
“等一等!”白玉空淡淡的拦住他道。
“怎么?”花藤壶的嘴角掀起一点讥诮。
“先治一下你的伤,你不能这个样子去见她。”白玉空的眼眸里带着一点说不出的意味。
花藤壶低头看看自己满身的血污,皱了皱眉,他可不觉得白玉空会那么好心。
“到底何事?”花藤壶虽是大大咧咧的样子,眼中却是警惕的。
白玉空沉默片刻道,“我会告诉水千沫,是你找回的解药,只希望你不要对她夸大其词。”
看看自己没有一处完好的身体,花藤壶气得笑了,夸大其词?一个男人为了心爱的女子泼出去大半条命,这样还叫夸大其词?
“你这是命令么?”花藤壶的眼中带着猫捉老鼠的戏谑。
“是的!是命令!”白玉空的眼眸没有一丝闪烁,冷漠得如同荒漠。
“那!我遵命就是!”花藤壶很随意的拱了拱手,眼里都是满不在乎的嘲讽,一看就是在虚晃应付。
白玉空笑得冰冷,他早知他会如此反应。
“水千沫的心里只有屠弋,你这样让她如何自处?”越是轻描淡写越是威力巨大。
花藤壶身子晃了晃,伸手扶着心口,那里疼得厉害,比从山崖上摔下疼,比被毒液腐蚀疼,这撕心裂肺的疼让他的脸瞬间惨白起来。小心的沉着一口气,他强打精神的笑着。
“以前是那样没错,可是,现在却不一定了。”
“哼!”白玉空冷笑着哼了一声,眼中全是嘲讽,“你明知她不爱你,不会爱你。你就打算用你恩公的嘴脸去要挟她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