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见欢喜地,欢喜,不欢喜。
水千沫紧张的提着两只葫芦,她是来为这几个人送水的。
谁知。
却碰上这事,该说什么好呢!水千沫苦笑,看着眼前的人。
那年轻的怀化中候刚一见她就大吃一惊,好久才道,“女人?”周遭气势汹汹的兵士听得气息一沉,立时眼神复杂的看向他。
那中侯也似发觉自己身边突变的气氛,赶紧咳嗽几声掩饰尴尬道,“你既是他们的同伙,那么一样犯下了杀人的罪名,按律当割断脚筋,带回大营示众。”
周遭的兵士立刻满脸的煞气就要上来拿人。可是眼前这娇弱的女子居然不哭,也不甚害怕的样子,只是安安静静的叹了口气,道,“将军不能这样草草结案,冤枉了好人,请稍待片刻,小女子有真相要禀告?”
她的声音清脆,每个字都清晰可闻。可是其中的语意却尖锐,让怀化中候听得极不舒服,他冷冷道,“证据确凿,你还有什么说的。”
这个女子脸上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,道,“将军容禀,那位致果校尉和他的亲随不是我们害的。”
中侯冷笑,道,“你的同伴也是这么说的,还胆敢邹了个故事欺骗我们。”他的语调带着一抹嘲讽。
水千沫眼见这人有些死板,只淡淡道,“中侯将军请想,我们要谋财为何不选富庶的村落动手,反而要在这常年死人又人迹罕至的大悲寺里蹲守,难道我们不怕还没抢到一文钱就先死得不明不白么?若我们真是悍不畏死又贪那一点小钱,连校尉将军和士兵都敢劫掠的毛贼,更该无所顾忌去找有钱的人家下手吧!”
中侯似是也想到过这一点,冷冷笑道,“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临时起意!或是趁校尉他们落难时趁火打劫。”
水千沫微微诧异,点了点头,这人所想也不错,倒不是一味只知武力蛮干之人。
符离不屑道,“中侯将军大可让人再翻一翻看,若我们见财起意,为何只拿走能识别身份的令牌和钱袋,而放过值钱的赤金发箍,嵌着宝石的腰带和白银坠饰呢?”
四面的士兵都露出迟疑表情,显然这些人说得有理。
千沫郑重的轻轻一福道,“请将军再次派人勘验那挖开的泥土,里面除了虫洞,还残留着不少的虫卵和死去的幼虫,那些虫子有些有碗口大小。大虫子虽然被我们烧掉了,但是在欢喜地里还留有不少它们巨大的甲壳可作为凭证。”
年轻的中侯思索片刻,挥了挥手,立时有人跑去验证,直到那人捧出如裂成几瓣的面盆一般大的几只甲壳,所有人的脸上变色,止不住窃窃私语起来。
中侯的脸也变了颜色,沉吟道,“看来,人不是你们杀的!”
他倒是个不扭捏的人,一发现自己错了,马上改正。怀化中候大手一挥,周遭的兵士马上撤了手中的武器,放开对符离等人的牵制,许灰和王蓝田这才活动着手脚,揉着自己被打的痛处。周遭几个兵士好意递过来治伤药,这二人接过去神色缓和了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