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嘻嘻哈哈又笑了一阵,眼见众人都收拾好东西,坐在一旁无聊的等待。
许灰皱眉道,“水千沫性子也不兔子啊,今天,这是怎么了?怎么还不来。”
“今天,你要是没个解释,就别出这个门!”花藤壶笑嘻嘻看着水千沫的俏脸道,他的两条长腿伸得笔直蹬在门框上挡着路,背靠着门坐在地上,一副赖皮样子。
水千沫不知道他这是现学现卖,还当又是他新出的“拍脑袋花招”呢,只得无奈道,“好吧!你起来说话,这个样子被人看到不好的!”
花藤壶眼珠转了转,唧唧歪歪道,“腿麻了,站不起来。”他一对含情目看向千沫,可怜兮兮道,“怪你!”
水千沫怔了怔,苦笑道,“那你要怎样?坐着歇一会?”
“不要!”他摇摇头,道,“你拉我起来。”一只手已经伸向了她。
那只手落在一方阳光中,仿佛落在异域的虚空里,像宇宙中漂浮的星球一般明亮,上面斑斑点点,清晰,深刻,看着那只手,千沫什么火气都没了,她慢慢伸出手拉住藤壶的手指,仿佛握住了一块温暖的火炭,转瞬,她的手就被那粗糙的手指抓牢了。
千沫微微诧异的抬头,只见花藤壶的唇角带起一丝如有如无的笑意,轻轻一拉,水千沫失了平衡,整个人都向他怀里跌去,眼前一花,红的,黑的,白的飘了过去,身子陷在一个温暖的怀里。
当视线凝固在一点时,千沫才发现那是他绝艳的眸,在一天中最好的日光下,他的睫毛纤长清晰,尾部漆黑,尖端透明,像一条条最优美的心情。黝黑的瞳孔也被日光打得浅了很多,像琥珀或是玛瑙一般闪着光。
更深处,那对眼眸的更深处是
她侧过头,指尖冰凉,心底与眼底的暗影层叠。
强烈的光线将她白皙的肌肤照得雪亮,仿佛一整块不染一丝纤尘的白玉,可是她垂着眉目,一眼也不看他,她的眉蹙着,虽然两人靠得这样近,可是没有一丝想象中的缠绵和火热,她迟疑,她惊异,她的每一点细微都写满了抗拒。
藤壶垂下头,他的唇拂过她额角的发丝,可是那样的火热却被她不知有意无意的躲开了。
仿佛心上破了一个洞,汩汩的流着冰冷,他怔了怔,勉强微笑,道,“你好重,把这么帅的花郎当做肉垫子来用了。”
与他猜的一样,她娇柔的脸上浮出一点红晕,笑着抬起眼睛,道,“你才是那个重的!谁想到你怎么都拉不动。”
“不是太重,就是太笨了!”花藤壶满心满身都是凉的,脸上却始终带着唇角的戏谑,他慢慢站起来,扶起水千沫,手中犹有她的温暖,低下头一看,斑驳的指尖像极了他的心。
“藤壶,你在听么?”
她在说话,她说了什么?花藤壶看着那柔和的双唇,恍惚,恍惚。
两人对立着,水千沫浅笑着,花藤壶调笑着,仿佛谁都是平时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