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马蜂在林子里追了一路,也幸好他们准备的充足,将身体裹得严实,附近还有一条小溪能跳进去避难,要不然今天非得留下几个人在那里了。
找个食物居然能差点出了人命。
她一边哀叹,一边试着摸索回房,忽然隐隐约约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娇笑,那声音悦耳的很。
吕成绮道,“你们这是怎么了?怎会搞得这么狼狈,这么晚回来?”她的声音听上去颇为关怀。
一个脸肿得像发面馒头的士兵,勉强拱拱手道,“禀,告,吕刺侯,我等今天也不知怎么碰到了马蜂,被它们攻击了一路才会弄成这般模样,能逃出性命没有折损已是万幸了。”
吕成绮“哦”了一声,立刻利落的命人拿过碱水,为所有士兵清洗伤处。水千沫也走到旁边的屋子里清洗。很快,大家伤处的灼痛减轻了些,肿也消了很多。
从屋子里走出来,千沫看到地上散放着几个空了的大木桶,人人都站在那里等着听吕成绮发话。
“我一向器重你们的能力,也放心将事情交给你们去做,况且之前去过森林那许多次都无事啊!怎会这一次这般不小心,弄得大家差点丢了性命?水姑娘这样像花瓣一样又香软又娇滴滴的女孩子家,第一次跟你们去就碰上这样的事,是你们的问题呢?还是她的运气不好呢!”
水千沫小心儿一跳,抬眼努力的看了过去。果然,士兵们的笑容都消失了。
吕成绮粉面含威,道,“你们办砸了差事,还害得那美人差点毁容,须得受罚!”
她字字句句不离水千沫,看似为她出头,其实是招恨还差不多。
果然,几道目光似嗖嗖的飞刀向水千沫的身上刺去,一同去的几个士兵各个脸色灰败,倒霉成这个样子还要受罚,一时之间人人都心有怨气。
一个士兵忍不住道,“禀刺侯,我们同往日一样小心谨慎并无差池,那马蜂之所以会袭击我们,其实就是这位水姑娘引来的。”士兵们言语直接,只知道自己不能白白挨打。
吕成绮眼睛闪闪,娇笑一声,道,“刚说要惩罚,你们就开始信口胡诌了。”
那士兵愤愤道,“不是胡诌,水姑娘的身上一直有股子香味,我们都闻见了,好多马蜂一直围着她转,最后才引出了其它的马蜂。”
“这么说起来,水千沫,你才是那个祸根啊!”吕成绮抚一扶头发,笑得森森。
水千沫眼睛上的肿胀已消得如核桃般大小了,她似平时般蹙眉,眉骨那片皮肤却是一阵阵的刺痛,痛得她只能勉力睁大了眼睛看向吕成绮。
“吕将军,千沫只讲三件事,其一,我是奴婢,与大人和伙伴是一路失粮而来,在林中山野里寻觅过吃食,并非什么事都不通的愚鄙之人。其二,千沫将自己随身所带之物都丢失了,现在所穿所用之物无一不是军营里的配给。千沫对将军感怀,却也奇怪那股香味从何而来,还需将军相助查证。其三,水千沫深知此行是与大家性命相连的紧要事,怎敢这样没个轻重,让自己也深受其害,损人不利己呢!”
她看向许灰和薛碧潭,谁知这两个“证人”却一言不发,鼻观口口观心的作起壁上观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