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大清早童翔就离开了府中,府中官家急忙来向准备上朝的童贯汇报,衙内出城了。
童贯没有理会,只是点了点头,轻声交代这些日子不用物色女人了,过些日子在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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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仁睡醒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炕边蹲着一只‘白鹅’,迷茫片刻之后才发现是童翔,乔仁没有任何意外,起床洗刷开始准备今日的生意。
入山砍柴的时候询问童翔能否帮他看一下草棚,只要不被人拆了就行。
童翔没有答应,也没有理会乔仁,抓着蚂蚁放在冰块上玩的不亦乐乎,其实根本不需要童翔看着,晌午的时候自然有庄户门过来帮忙,水饭和咸鱼都是现成的,汉子们自己盛饭,到时候会自己留下铜板。
在山中摸爬滚打了一个上午的时间,乔仁回来了。
此时草棚已经人满为患,童翔和汉子们聚在一起说着荤段子,童翔年龄小见识广,忽悠的汉子们一愣一愣的,顾顺在一旁满脸迷茫的看着童翔。
啪!
头上挨了一巴掌。
“去读书,别听童翔瞎咧咧。”
顾顺对着童翔做了个鬼脸,转身去房间读书了,这时候童翔也看到了乔仁,对着汉子们大喊一声哪日他包下青楼请大家伙乐呵乐呵,一句玩笑话谁也当不得真。
童翔凑近乔仁,摆出一副老子厉害吧,和谁都能打成一片,对此乔仁只是笑了笑,指了指草屋,童翔挥手一副小意思的样子走进草屋,随后就传出一声声咆哮。
童翔和顾顺凑在一起总是会爆发出争吵,无伤大雅。
晌午们食客开始点菜了,烤鱼什么的在这大热天不好卖,卖的最多的是一碗小米水饭,一只蒜泥水珠茄子在来一条炸的金黄炸鱼,价格便宜只需要几文钱。
乔仁也没指望着些玩意能发家致富,找个营生,填饱肚子而已,一直忙碌到阴凉的时候,食客们该入城的入城,还务农的务农,草棚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。
客人们走了,童翔来了,端着一碗水饭,站在晒鱼干儿的案板前大口扒饭,嘴里嘀咕着乔仁实在不拿自己这衙内当回事儿,自己也贱,愿意往这里凑合,最后嘀咕了一句前进难买爷乐意。
乔仁也看不懂童翔打底要干嘛,他给人的感觉很怪,乔仁不怕那些居高临下的,也不怕亡命徒,担心的是这种与任何人都能打成一片的人。
“喂,乔仁,你说人活这一辈子是为了啥?每个人都得有个人生目标吧,我没有目标只有给童家传承香火的责任,惆怅啊。”
童翔饭后自己去洗了碗,顾顺说在这里没有人会去伺候他,如果想饭来张开那便是要付钱,既然付了钱那就不能进屋子了,童翔不知道这个屋子有何神秘的地方,想了想不过是用谁冲下碗筷而已,举手之劳。
咱有不是那肩不能扛,手不能提白嫩小娘们是不?
而且童翔很讨厌那些在青楼妓院卖弄诗词的书生们,没钱就去努力赚钱,在这里骗歌妓感觉很厉害?不知道他们的自豪来自于何处,臭书生不要脸么?
乔仁没有给童翔答复,目光锁在逐渐靠近草棚的几个年轻人,年龄上车和童翔差不多,年纪大的和乔仁相仿,四个人嘻嘻哈哈,头上各自带着一朵簪花。
不用去想也知道是和童翔差不多的家伙们,童翔面色也有些玩味。
王衙内。
朱衙内。
杨衙内。
蔡衙内。
乔仁在望向这四个人的时候,童翔的目光则落在一个头戴斗笠,腰间挂着一柄无鞘佩刀青衣男子。
两伙人由两个方向同时想草棚而来,在童翔打量此人的时候,暗中的死士已经悄悄的靠近草棚了,佩刀男子走进草棚落座,将一把刀放在桌上,斗笠未摘,开口便道。
“小二,来二斤羊肉,一坛烈酒。”
男子开口也未能让乔仁转过头,他发现那个四个纨绔在远处停下了,乔仁头也不回,懒散开口。
“不卖酒水,没有羊肉,草鱼卖光,水饭管饱,咸鱼两条,收你一文钱。”
男子不动,甚至头都没抬,继续道。
‘二斤羊肉,一坛烈酒。’
乔仁笑了,后仰躺在草垫子上,双手压在脑后,闭眼笑道。
“灶台炉灰管够,收你一贯钱。”
男子拍案而起,桌面茶壶怦然而裂,乔仁手持格洛克眯着眼看着男子,三十多岁,面色沧桑,他一动不动看着躺在草垫之上的年轻人,他清楚的感觉到了方才那的危险,这年轻人的目标若不是茶壶,便可能就是那的脑袋。
童翔是第一次见到这黑疙瘩的威力,他回想那一日乔仁用这个东西顶着他的脑袋时,当时没有意气用事是多么正确的选择啊,乔仁收起格洛克,继续闭上眼睛,清淡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