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之前因围杀洛清玦一事已打草惊蛇,不便在这关键时刻再生风波,以赵歌心性,早已安排出手。
想到这里,赵歌忽然向斩凌霄问道:“那人今日可有异动?”
斩凌霄听罢自然知晓赵歌所说之人,一手将酒壶放在窗台前说道:“眼线在半刻之前就已经有过回复,那个广寒秋就在扬州与望月峰附近徘徊,除此之外,并无其他异样。”
“嗯......”赵歌听罢略一沉吟,不再说话。
“喂,耍心机的......”斩凌霄语气突然变得低沉,抱起酒坛狠狠灌了一口,轻声说道。
“什么事?”赵歌目光闪烁,沉声道。
“玄君使她......你真的忍心让她冒着舍命风险去......”斩凌霄话未说尽,意思却已明确。
他们本是自小相识,赵歌对陆清萱的感情,要说斩凌霄毫不知情,那是说笑。
“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......”赵歌沉叹一声,起身来到斩凌霄身前,目光却是看着窗外葱郁密林。
语气虽是平静,手中紧握的折扇却是反应了心中翻腾的心绪。
“那都是她自己的决定,吾......无法改变她的看法,能做的......只有支持。”冷淡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无奈与落寞。
突然,赵歌抢过斩凌霄手中酒坛,向着嘴里不断地灌着酒液,大部分洒出的酒水打湿了赵歌胸前衣襟,不过片刻,大半坛酒酿就被赵歌尽数饮尽。
“哈哈哈......”苍凉的笑声,从赵歌嘴里发出,一手将酒壶抛给斩凌霄,转身依靠着墙壁,无力坐在了地面。
上涌的酒意让赵歌原本秀雅的面容泛起红意,压抑多日的郁结此刻爆发,使得雍容儒雅的赵歌显得落魄而凄凉。
“唉,不能喝酒还浪费了我这美酒,真的是......”斩凌霄无奈摇头,甩手将酒坛扔出了窗外。
“吾改变不了她,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去行险,吾改变不了他,只能亲手布局,杀了他,赵歌啊赵歌,妄你自负智计,到头来还是输给了人心,当真是可笑,可笑,哈哈......”
“你醉了,不过能这样发泄一下,对你也好。”看着眼前显得分外落魄的赵歌,斩凌霄眼神复杂,他虽一直被赵歌说是头脑简单的一根筋,可心中对一些事却是早如明镜,赵歌心中的压力,斩凌霄也能感受一二。
“发泄?哈,斩凌霄,你可知,若真按吾心中之意,这扬州之谋,吾恨不得令它失败......”紧握的拳头敲击着墙壁。
“你疯了!这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到,落下把柄,你可知你要负多大风险!”斩凌霄打断赵歌的话,冷声道。
“风险......这神州江湖,如你我这般,何时不是深处风险之中。”赵歌撑起身体,靠着窗台醉意阑珊,向着窗外挥手说道:“就像我们所做的事,杀戮无辜,手染罪孽,在那些人眼中是多么的十恶不赦,三百年前三教,朝堂和江湖以“天下苍生”四字将我圣教逼得将近灭亡,可又有谁知道,我们所为的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