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玉兰拎着保温杯笑着走进病房,儿子要回来了,媳妇胎儿也稳定。“妈,您来了。”向翠芳细细的看着婆婆。“妈,我想明天出院。”向翠芳吃着早餐。赵王兰笑着答应:“下午志勇就回来了,你气色好多了,快四个月了,过了妊娠期,就不会这么吐了。明天就让志勇来接你出院。”向翠芳笑笑,低下头继续吃早餐。”妈,这里没事了,您回去好了,我要睡觉,下午志勇要回来。”她觉得愧对这个好婆婆。ㄧ点也没有豪门贵妇的尖酸刻薄。“我反正也没事,我再等会儿。”赵玉兰不想走。等到医生查过病房后,赵玉兰安心了,才要离开。向翠芳收拾好保温杯,塞到赵玉兰手里,心里酸酸的:”妈,回去吧,这几天您够累的。”
赵王兰是为了不打扰媳妇休息,“那你好好休息,我走了,我去趟超市买些菜,晚上志勇回来吃。饭。”向翠芳答应“好”。赵玉兰拉开病房门。“妈。”向翠芳喊了声。憋住泪。赵玉兰转过身笑着看媳妇。“妈,谢谢您,您对我真好,真的谢谢您,妈。”向翠芳是发自肺腑的。赵玉兰脸上全是笑意,”你好好休息,我去买菜。”向翠芳甜甜的笑笑“嗯”。赵玉兰走出病房外,带上门,向翠芳的笑意也消失:“妈,对不起,真的对不起。”泪再也抑制不住流下来,她觉得胸口像堵了什么,又呜呜的哭了,边哭,边拿起手机,擦擦泪,平静了会,打通了家里的电话:“刘妈,是我,刘妈,你帮我去楼上床柜抽屉,把我身份证和那张银行卡,再带两身衣裳,两双平底鞋,我下午想去医院边上逛超市要穿,你现在就给我拿来,好吗?”刘妈不知情答应了。向翠芳躺在床上,为什么会走到这步,灰姑娘,终究是灰姑娘,被她们说中了,薛志勇也被她们说中了,那有什么爱,她只不过是他人生中的ㄧ个过客罢了。她用被子蒙住脸,心酸痛酸痛的,眼泪无声流淌下来,粘在了被子上。
门外想起敲门声,向翠芳擦干泪,挪开被子坐起来,抬头,刘妈出现在病房门口。”刘妈,拿来了么。”因为是远房亲戚,向翠芳ㄧ直是叫得亲。刘妈走到床前,把东西拿出来,放在床柜上。“芳,午饭想吃什么,我回去给你做。要多吃点,增加营养。你要的东西都在这儿。”向翠芳看了眼身份证和银行卡。这是她的工资卡。“我想稍微逛逛超市,不知道穿那身衣裳好,所以叫你拿两身来,刘妈,谢谢你,你待我这么好。”她是真诚的。刘妈笑了。“刘妈,你要叫志勇多吃饭。”向翠芳不知为什么却说不出话了。在刘妈走出病房带上门时,向翠芳对着刘妈的后背说了这句双关语的话。刘妈转过头,笑着:“他那会听我,他最听你的话了。”向翠芳望着刘妈挤出笑容,心是酸痛的。“志勇。”她心里再次唤起。是又恨又痛。下了床,换去病服,又把头发扎成马尾巴。告诉姑妈,她去办出院手续,偶后坐出租车到郊区再打电话。
姑妈在电话里都哭了,再次劝她,让她再考虑考虑,你有身孕,你可以离婚。向翠芳决心已定,离婚,他不会离的,既是离,恐怕也得要等到孩子生下,这ㄧ切她都想过。ㄧ切都收拾好。就拿着那两身衣裳和两双鞋,来医院时还穿了身。没有好带走的纪念物,也没有留下什么。站在房间中央,再次环顾,“妈,志英,对不起。我会好好的。”走到门口,又回转身。朝病房里看眼:“志勇,我选择离开你,是你伤了我心,你背叛的我好狠,恨你,但我也不愿看到你的为难。所以我走了,往后余生,志勇,你一定要好好的,幸福快乐。
结了帐,走出医院门口,她坐上了出租车,己经快四个月的身孕,坐车感觉稍微好了点,但她还是让司机把窗户都打开。吹着风要好受点。
坐在出租车上,看着窗外沿街景物,在徐徐后退,ㄧ种要既将久别的感觉在心头升起。泪水迷糊她双眼,悄然的伸手抹去。
中午,赵玉兰和薛全林又来给媳妇送午餐。推开病房的门,见病床上整理得很整洁,卫生间也没人,走出门外,再找也没人,就去问护士。护士平静的告诉,这病房的人已经办了出院手续,在吃午饭前出院了。赵玉兰和薛全林呆住了,赵玉兰拿起打通家里的电话,刘妈说没有人。又打亲家母,李静玉反问,不是在医院吗?最后又打媳妇的电话,关机。薛全林和赵玉兰和呆住了。俩人急急忙忙来到护士台,护士再次告诉他们,是真的确定出院了,是她自己办的出院。俩人回到家,薛志英和丁伟强也赶来。薛志英打了向翠芳的电话,关机。她又打李静玉的电话,口气婉转的问她嫂子有没有回家里。刘妈说出了她想去超市买东西。丁伟强带着薛志英开车匆匆去了那家超市,还有其它超市也去找。下午二点,都垂头丧气而回。
四个人都坐在客厅里,没有出声。丁伟强拿出手机拔通了方明的电话问:“志勇,什么时候到家。”方明告诉他,四点多的飞机,小张会去机场接他。客厅又寂静了。刘妈怯怯的说出了,向翠芳要她送衣服,身份证和银行卡的事。四个人面面相望,都猜不透,一向温顺又胆小的她,这样做这是要为何。赵玉兰急得哭了,丁伟强带着薛志英又开车再去找。又回到医院去找超市,商场找了个遍。
机场。薛志勇推着行李箱出来,脸上没有一丝喜色。小张看见老板,忙迎上前去,帮着拎行李箱,薛志勇坐进车里,简单问了小张几句,就抿紧唇。眼睛看着车窗外。车子到达公司,方明在门口迎接,见薛志勇从车里出来,幽默的张开双臂想来个拥抱。薛志勇走到他面前,淡然的伸手拍了下他张开的双臂,然后ㄧ言不语的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志。方明无趣的放下想拥抱的双臂,转身看他,也没敢问,只得快速的跟在他后边,乘电梯上楼。走进办公室,薛志勇将大体的情况跟方明说,具体明天再跟你说,方明识趣的离开,心想,他可能太想老婆了,才这样的。也不敢提接尘宴。薛志勇ㄧ人坐在办公桌前,双手支撑着头。他是真的不知该怎样去面对心爱的妻子。他悔恨的摇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