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管怎么说。”王宛跟在罗瑞的后边,“我们都得阻止二牛这种不理智的行为。”
罗瑞头也不回地说道:“二牛被欺负的时候,我们都没能帮他。现在我们又凭什么阻止他?”
自从罗瑞接了那通未知来电之后,“凭什么”三个字一直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。
王宛的脚步慢了一拍,迟疑地说道:“那不一样。。”
“我们考虑问题的时候,大多数都是以自身为中心。”罗瑞看了一眼手机,他错以为天气通知带来的震动是杨玉清打回来的电话。“我可能一直在犯着这样的错误。”
“阻止别人犯错误,自己又得不到什么东西。怎么能说以自身为中心?”王宛很反感罗瑞的思维方式。“在二牛被欺负的时候我没有帮忙,是因为我不在。现在我就在这,难道不应该做些什么事情吗?”
“你确定什么都得不到吗?”罗瑞干脆把手机攥在手里,防止错过打来的电话。“如果按照自己所认为的正确做事。不得不承认,我们会获得一种名为正义感的幸福感。如此一来你的大脑会分泌多巴胺,让你感到很快乐,这就是你得到的。简直就是和烟瘾没什么区别。”
“但至少是正义的。”王宛道。
“那只是我们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。”罗瑞说,“在不知道结果之前,谁敢确定这件事情到底算不算正义?”
“我不认同你的观点,你这是在强词夺理。”王宛摇了摇头,“一个人愿意付出,不可能总是为了得到什么东西!”
二牛跟在两人后边,低着头可能是在想些什么,也可能是不想让街上的人注意到他。
“你既然在清华读的新闻学,那你应该知道‘斯金纳箱’这个实验吧?”罗瑞说。
“我虽然是新院学生,但我学的不是新闻学。”王宛说,“斯金纳箱这个实验,我高中就知道了。我不承认他的学术观点,他是个疯子。”
“天才和疯子一线之隔。他的结论你不得不承认,无论你是不是喜欢他这个人。”罗瑞说。“不论是人还是什么生物,得不到正强化(好处)是不会付出什么东西的。”
“他拿自己的女儿做实验,这导致了她的自杀。”王宛说。“他甚至都不能称之为人。”
“那是无法接受结论的人故意制造的谣言,如果你看过劳伦的书,你就不会这样认为了。”罗瑞道。
“算了,你不愿意劝我去。”王宛转过身倒着走,刚想说什么却见二牛主动走了过来,藏到王宛的身后。
顺着王宛的目光看去,花背心青年正向他们走来,他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聊天。嘴里叼着他的金色战利品,就像是午夜豺狼一般。他身后就是正在拆卸的舞台,工作人员很负责任地打扫着观众留下的垃圾。
“我们走。”王宛小声说道。
“诶,二妞!”王宛还是晚了一步,豺狼的余光还是注意到了这里,收起手机坏笑着快步走了过来。
罗瑞停下脚步,摸了一下兜里的眼镜转过头来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”王宛皱着眉,厉声道。
“靠,打个招呼,至于这样吗。疯女人。”青年撇了撇嘴。
“你!”王宛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贬低。
“咋的,你们还tmd装比不了?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吧,蠢货!”青年嚣张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