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树在一旁将纸张铺好,静立研磨。
见赵慕鸢提笔要写字,周议便也走过去看着。
“有些时日没见,这字可是进步不少,比阿谨都强,近来临摹的谁的字帖?”
听他这么说,宋深也走过去看了一眼,略有惊讶的点头称赞,“确实写的不错。”年龄这么小,还是个小姑娘,能写成这样着实可见天赋与用功。
“还是临摹的二哥的字。”赵慕鸢回答道。
“鸣鹤的字写的确实好,功课也好。”
“还是先生教的好。”赵鸣鹤谦虚道。
“阿谨还不是跟你一个先生教出来的,到底是没有你聪明。”周议一提到周谨便忍不住摇头。
写完东西,赵慕鸢也没好再久留,便和周议等人告辞,回朱瑾那边去了,正巧射艺比赛也快要开始了。
二人站在南莲阁支字房门外,赵鸣鹤从取出一个钱袋递给她:“阿鸢,这些银子你先拿着,待会儿比赛开始,若是有想想下注的便拿这些去玩儿吧。”
赵慕鸢接过那略沉的钱袋,笑得眉眼弯弯,“多谢二哥。”
“谢什么。”赵鸣鹤也笑着摸摸她的脑袋,没忘记叮嘱她:“看着些长姐,疯起来没遮没拦的。”
说完这些,他便往东菊阁去了,他和周谨,王璞,还有一些书院同窗在东菊阁那边包的厢房。
赵慕鸢进了屋内,朱瑾正在讲宣德王的小儿子,说是性子跋扈的很,前些天还打死了个小厮。
赵慕鸢问她怎么知道的,朱瑾小声道:“前些日子不是宣德王妃的生辰嘛,我母亲带我一起去的宣德王府,听到宣德王府的小丫鬟这样讲的。”
宣德王,跟当今皇帝是亲兄弟,同为孝德太后所出,如今封地便是江南这一块。
正说着,外面忽然传来阵阵鼓声,这是射艺比赛要开始了。
赵慕鸢便在窗边坐好,听着流芳园的二当家报着今年参赛的名单,却意外的听到了池云的名字,她以为周大表哥他们就只是来看看热闹呢。
池公子还是第一个登场的,刚好有托着注盘的小厮走到这边,赵慕鸢便抓了一把碎银子压在了池云的名字上。
“这才刚上场怎么就急着下注了?”朱瑾好奇道,“你认识这人?”
“周大表哥的朋友,方才在北竹阁见过。”赵慕鸢笑笑,说话间池云已经连中三靶红心,箭侍便过去将草靶继续往后移了十米,没成想又中了靶心,便又往后移了十米,一直到八十米的距离,池云才因为第二支箭偏离了靶心下场,满场都是喝彩声。
赵月莺神色跃跃,“原来周大表哥的朋友这么厉害,你怎么不早说?”
赵慕鸢讪讪摸了下鼻子,其实她也没想到池云箭术这么厉害,只不过是想着给熟人添个彩头罢了。
有了池云开头,后面接连几个成绩虽也不错,却显得没那么出彩了,她越看越觉得没意思,便坐在那嗑起了瓜子,用瓜子皮摆了个元宝的图案,惹得潋枝在她身后偷笑。
“小姐,这是饺子吗?”
“什么饺子,这叫元宝!”赵慕鸢瞪她一眼,这丫头什么眼神儿啊。
她玩瓜子皮玩的不亦乐乎,朱瑾和长姐也头碰头低声议论着场中的公子哥儿们,直到外面忽然又爆发出一阵喝彩与口哨声,三人的视线才又被吸引过去。
“阿鸢快看,是位女子呢!”赵月莺拍拍她的手臂,指了指场中明显是个女子的身影,赵慕鸢便起身趴到窗边细细打量。
那女子的穿着打扮不像闺中女子,倒像是位行走江湖的女侠般英姿飒爽,长发用一根红绳束在脑后,一身黑衣勾勒出女子的窈窕身姿,交领与衣袖处都绣着红色图案。只见她拉弓射箭,一连串的动作很是干净利索,不过片刻便赶上了池云的八十米,只可惜,也是止步在八十米。不过,这个成绩可是比之前好多男子都好。
场中再次爆发出一阵喝彩,朱瑾后悔的直拍桌子:“早知道我刚才压她了。”
错过了池云又错过了这位姑娘,接下来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么厉害的人呢!
场中那女子将弓箭交还给箭侍后,转过身朝南莲阁这边的方向笑了笑,和赵慕鸢想象中的长相差不多,英气中带着几分娇艳。
她顺着那女子的视线看过去,好像是南莲阁.....天字房?和那个外朝男子一起的?
看完那女子,时间已经是近晌午了,比赛也差不多到尾声了,赵慕鸢便起身去了趟茅厕。
许是因为刚才喝了几口冷茶有些闹肚子了,她便磨蹭了一会儿,等再回去的时候,彩头都领过了,她好奇问道:“是谁第一?池公子还是那位姑娘?”
赵月莺与朱瑾齐齐摇头:“都不是。”
“那是谁?”赵慕鸢有些懵。
“一位姓季的公子,不仅百米之外中了靶心,还是蒙眼中的。”赵月莺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人的箭术中,眼神中都是欣喜和崇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