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头狱的入口,正是平地建起的,一只凶神恶煞的虎头模样,负责看守牢狱入口的便是杨瀚,他正在询问卫青的情况,听到士兵行礼的声音。
“见过侯爷。”
他转过身,是镇北侯带着江晚春一起过来了,虽心中疑惑,却还是先上前行了礼,“见过侯爷。”
“嗯。”管斛微微点头,询问道:“卫青怎么样了?”
“从带回来就一直晕着,和他一起的那个婢女倒是醒着。”
“婢女?”
“啊,就是和他一起抓回来的那个女子,应该是他的婢女。”杨瀚想了想,他们去抓卫青的时候,那个女人背着卫青正要逃跑,应该就是婢女,只不过,没有想到卫青年纪轻轻,口味还挺独特,婢女竟然是个异域女子。
“嗯,本侯知道了。”管斛微微点头,“关在甲子狱吧?本侯去看看。”
“啊?是。”杨瀚有些诧异,视线扫了下他腰间的腰牌,这才在前面领路,走了进去。
虎头狱的内部是建在地下,唯一的出口就是入口,因此地尚在虎头关内,是以守卫重重,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,能从里面逃出来过。
赛罕趴在牢门边,看着外面涌进来的许多士兵,好奇的问道:“这是怎么了?”
隔壁狱中的男子扫了她一眼,“忽然加派士兵,只有两种情况,有穷凶极恶之徒要被关进来了,或者有位高权重的大人物要过来。”
他话音刚落,便听到远处传来交谈声。
“听说侯爷来了?”
“好像是......”
“还真是大人物啊。”那男子嗤笑一声,镇北侯管斛,虽说虎头狱是管斛治下,可他从不来这里。因为会来这里的人,都是管斛的手下败将,而在管斛的眼里,手下败将,和死人没什么两样。
昏暗的牢狱入口处,渐渐传来一阵脚步声,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。
那就是镇北侯吗?赛罕暗自打量着,和她想象中的差不多。
管斛扫了一眼狱中的女子,视线落在草堆上的那个人身上,对杨瀚吩咐道:“开门,把他们两个都带出来。”
“是.....”杨瀚动作有些迟疑,总觉得今日的侯爷有些奇怪。
赛罕站起身,看了一眼镇北侯身后肤色微黑的青年少将,眼神忍不住一亮,随后又赶紧低下头。
“出来。”狱卒走进去,用锁链拉着她手腕上枷锁,另外一个狱卒则把卫青扶在身侧,带了出来,管斛在最前面,往出口走去。
“本侯有些事要亲自审问这二人,你就不用跟着了。”
赛罕低着头,数着脚下的台阶,还有十层,九层,八层,七层.......
“等等!”杨瀚看着他们的背影,手摸向腰间的佩剑。
侯爷要做什么,可从来不会对身边下人说这么多,北地将士的铁令之一,无条件遵从命令。
“你们,到底是谁?”
管斛闻言,站定在原处,余光瞥向身侧的江晚春。
“跑!”
“江晚春”说完,忽然一个转身,踢开拉着赛罕的狱卒,这边“镇北侯”也已经将卫青抢了过来。
赛罕握住手铐上连着的锁链,虽然手被限制了行动,不过有这条锁链就够了。
万幸外面的将士还不清楚情况,对于眼前的镇北侯几人并没有警惕之心。她冲到最前面,将手中的锁链当成惯用的软鞭,两鞭子下去,便顺利开出一条道路,“管斛”左边扛着卫青,右手拎着“江晚春”,跟在她后面迅速逃了出去。
“怎么办?”
“要回客栈吗?”
“兵分两路。”被拎着的赵慕鸢回头看了一眼穷追不舍的杨瀚,“你带着卫青先回客栈,他现在还昏着,应该伤的不轻。”
“啊?”庞魁川懵了,“那你们怎么办?”
“我们引开敌人。”
“你们先走,我一个人就够了。”赛罕说着停下了脚步,转过身看着即将追过来的杨瀚。
“别说傻话了,魁川,把我扔到那上面。”她说着,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一根树杈,借着魁川的力,一跃跳上去,然后迅速搭弦,瞄准了领头的杨瀚。
“最前面的那个男的交给我。”赛罕的嘴角露出一丝坏笑,活动了下脚腕,“我还要靠他手中的剑替我解开这枷锁呢。”
闻言,赵慕鸢便将箭瞄准了杨瀚身后的几个人,低声叮嘱道:“不要伤人性命。”
“你是尼姑庵里出来的吗?”
“什么?”她放箭,皆避开了要害。
“那你为什么不杀人?”赛罕说着,足尖一跃,身子腾空向前,正面对上杨瀚刺过来的剑。
“镪——”
剑刺上铁铸的枷锁,擦出了星星火花。
竟然没碎,做的还挺结实,赛罕有些讶异,急忙后退几步,却并没有放弃。
同样讶异的还有杨瀚,这个女子正面接下自己一击,还能面不改色,当真不可小觑。
赵慕鸢的视线只盯着赛罕的四周,确保她能不被除了杨瀚之外的人攻击。
“镪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