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司辰没来得及反应，肥宁就捂着嘴巴冲了出机房，在门口“哗”的一下，吐了。关司辰看了一眼肥宁，立刻转身看电脑，想看看提报单能不能撤回指令，可是刚肥宁选择的是彻底删除，冯凌的提报单已经没得救了，“...唉，你干嘛要这样子...”，关司辰叹了口气，看了一下肥宁的方向，她面前那堆泛着淡淡荧光的呕吐物渐渐消失。

肥宁扶着门边，喘着大气，“难道这个就是对身体的影响？……算了，吐了就吐了吧……”肥宁低声嘟囔道，直到她的脸色恢复了红润，才直了直身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，像刚一切都没有发生，收拾东西下班。

酒馆。

“所以她是把良心都吐回出来了吗？”“嗯。”九千岁细细地擦拭着手中的玻璃杯。关司辰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可乐，“.....不是说能把良心放回去吗？”

九千岁轻轻放回杯子，双手交叉放在胸前，侧身靠在吧台边，“这样说吧，之前，她选择了放下良心，这次，她也是选择放下良心...”九千岁伸了伸脖子，低头抿了一口关司辰的可乐，“所以，即使她喝下去了，身体还是产生了排异反应，这颗良心，她的身体拒绝接收。”

关司辰放下可乐，单手支着下巴，另一只手有节奏地敲着桌面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，“唉....那...以后她是不是就只能这样了？”如果真是以后都不能恢复原状，这应该算是害了她吧，关司辰想着想着，不禁有一点内疚，当时就不应该带她来酒馆。

“也不是，其实大家都以为良心是具化的，像一个零件丢了就没了，但是，其实良心更像一种选择，你还记得当时她要删除文件的时候，是不是顿了一下？”“....嗯，好像是顿了一下...”“其实那个时候就是一次选择，但是她还是选择了删除，所以她的身体就对良心产生了排异。”

“如果当时她选择不摁下去，是不是就不会吐出来了？”“嗯~~同理，哪怕她现在没有良心，在面临选择时，选择了一个正向的行为，那良心也会重新再滋养起来。”九千岁拍了拍关司辰的头，“太晚了，回家吧。”“嗯..”

其实，肥宁一开始就已经选择好了，良心对于她只是一个借口。并不是因为没有了良心，所以才选择做违心的事情，而是——因为从一开始就选择了追求私利，所以她才放下了良心，放下了她自以为的“包袱”。

无论她有没有来过酒馆，最终，她都是会走同样的路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