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刚刚接到秘书电话,说是今日临时有个董事会,所有大股东都会出席,他作为董事长,不可能不出席这样重要的场合。
他问秘书为什么突然会有个董事会,秘书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,他心里顿时明亮,一定是许舒园那个女人搞的鬼!
所以他告别了翠翠和苏燮,匆匆驱车赶去了公司。
见程天宏离去,苏燮看了一眼钟,取下了体温计看了看,“还是有一点低烧,来,先把药吃了,再睡一会儿,这样好的快一些。”
“苏阿姨……”程翠翠神色怔愣地看着温柔如水的苏燮,不知怎么地,竟觉得她的眼睛和苏城长得有一些像,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。
“你刚才昏迷的时候,一直在叫一个名字。”苏燮柔声说道,“是那个歹徒的名字吧?还好他下手并不重,要不然你可能得再躺两个月,就来不及开学了。到时候出门的时候,拿个丝巾遮一下这条勒痕,应该要不了几天,就能痊愈了。”
“歹……徒……”她怔怔地念着这两个字,眼泪大股大股地往外涌出来,打湿了她的真丝枕巾。
谁是歹徒?
是……在说苏城吗?
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,苏城正在拿手掐着她的脖子,说要与她一起坠落……这样说的话,可以算是歹徒吧?
可是,醒过来的时候,爸爸没有任何责怪她的意思,也就是说,爸爸根本没有看监控,或者说,他看了监控,但还是选择原谅了她。
——因为苏城一个人,把所有罪责都揽了下来。
把私藏外男、引狼入室,强行扭转成了……歹徒入室绑架,败退逃走……
就是这么个“歹徒”。
这个……混蛋!
“他……在哪里?”因为声带受损的缘故,她的嗓子哑得厉害,可她还是忍不住要说。
他还受着伤,那么重的伤!一直缺医少药,好不容易才醒了过来,怎么可能逃得过保安的追捕?
甚至可能还有警察!
“告诉我,他在哪里?”她挣扎着坐起来,抓着苏燮的手,哭得越发厉害,鼻尖憋得通红,“苏阿姨,他在哪里?”
苏燮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,低低地说道:“还没有消息,但是现在,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。”
她笑得像月牙一样的眼睛,此刻明晰得好像能洞穿一切真相。
她温柔而怜惜地撩开她凌乱的额发,用手捧着她的脸颊,宽慰道:“翠翠,一切都会过去的,你要赶快好起来,然后……忘了这一切吧……”
忘?怎么可能忘?
放在心尖尖上的人,要忘,除非把心一起剜去。
“哥哥呢?”她突然想到程功,他一定会有办法,他那么厉害。
苏燮神色微微一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