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九叔！”

“九叔来了。”

九叔、文才进了二楼雅间，已经围桌坐定的宾客们纷纷起身打招呼。

九叔暗暗扫了一眼，赫然都是关石村有头有脸的人物，买办洪竟真把他们请了过来，顿时感觉脸上有光，神色和善道：“大家坐。”

“九叔啊，你生日也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。”

“就是，你看你带村民打退了马贼，救了全村老小的命，这是多大的恩情，不大操大办一场怎么行呢。”

听着他们貌似真诚的话语，文才忍不住在心里说了一句“虚伪”，暗暗翻了个白眼，余光瞥见一人走进雅间。

“秋生。”

秋生脸色苍白，那是一种病态的苍白，目光呆滞，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，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僵硬，犹如一个木偶，没有生气。雅间里的烛光明亮，映得他的脸白的反光，他似乎不习惯如此强烈的光线，举起礼盒挡在脸前，直奔九叔而去。

路过文才身边，文才站起来问道：“秋生，你上哪儿去了？”

见秋生一言不发，文才小声抱怨道：“要给师父送礼也不跟我说一声，我空着手来的，多尴尬啊！”

“九叔，这位是？”

望着手举礼盒站在自己面前的秋生，九叔回道：“我另一个徒弟秋生。”

一人恭维道：“九叔好福气啊，徒弟孝顺又懂事，送这么大一份生日礼物。”

“我猜是玉观音。”

“九叔，快打开看看吧。”

“礼轻礼重不重要，心意到了就行。”九叔一脸欣慰的神情，虽然平常老给自己惹麻烦，但关键时候能派得上用场，知道送礼物给自己撑面子，心中欢喜，竟是有几分迫不及待打开礼盒。

便在这时，茅山明跑进来喊道：“道友且慢……”

他说慢了一步，九叔揭开礼盒，还没来得及看里面装的东西，一个黑影闪电般掠出，一口咬在九叔手背上。

这是一条筷子粗的小蛇，长约五寸，一双绿油油的小眼睛，看上去格外诡异。在黑色的身体上，分布着点点白斑，黑白两种颜色极其分明，黑的油亮，白的发光。

九叔闷哼一声，反应也是飞快，另外一只手拿住小蛇的七寸甩了出去，一脸惊怒地看向秋生。秋生嘴角向两边咧开，露出一个阴森恐怖的笑容，嘶嘶，一张口便是喷出一道毒气。

九叔从没想到秋生会对他出手，可以说是一点防备都没有，毒气正正打在脸上，一声惨叫，捂眼撞翻凳子退了三四步。

事发突然，前一秒还是徒弟献礼，后一秒就变成徒弟害师，在座众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，文才愣了一下，飞扑上去用胳膊勒住秋生的脖子，不让他继续伤害九叔。

“秋生，你疯了……”

他一用力，竟然没有撼动秋生。秋生转头，对着文才张嘴笑，他的牙齿仿佛血染一般的红，说不出的邪恶可怖。

九叔喊道：“文才，他中了蛇蛊，小心毒蛇喷雾。”

文才吓了一跳，一把捂住秋生的嘴巴，死死止住他，“秋生，你要冷静，我是文才啊。”

“道友。”茅山明奔到九叔身边，只见九叔盘腿坐在地上，身上闪烁淡淡灵光，黑眼圈又黑又浓，右手手背上有两个小小的牙洞，牙洞附近的皮肤漆黑浮肿。茅山明惊声道：“你中毒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