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可齐风深知暗卫的艰苦。先不说别的，就说高强的训练，便不是一般人能够撑下去的。比起乞丐窝，暗卫营死的人更多，他不愿好心暗卫出路，却让他们走入另一条死路。”

这点沈昕深有体会。

想当初，她也是当过杀手的，很明白成为一个合格的杀手需要学些什么，而培养出是个杀手，需要用多少人骨来堆。

“就算经受住了培养，成为暗卫，也随时会丢命。做暗卫，听着像是很厉害的样子，实际连个普通的丫鬟都不如。只要主子一句话，不管任务能不能做成，都要用命往前冲。”

“任务做成了，是理所当然，做不成，那就用命来抵，因为无用的暗卫，弃了也不可惜。”

“若主子一旦陷入危险，冲在最前头的，还是暗卫……”

“焦伯父也是这般待你们的吗？”

如画摇摇头：“焦老爷是一个好主子，任务做砸了，虽说也会受到惩罚，可不会轻易的要了性命。若非焦老爷是好主子，属下等人也不会被焦老爷轻易的给了主子您啊。”

沈昕见如画冲她眨巴着眼，哼了一声：“焦伯父是好主子，我就不是了？哪有自家的人不夸自家人，夸别人家主子好的。”

沈昕这不爽的表情让如画笑出了声儿。

先前感叹暗卫命贱的悲伤情绪，瞬间都没了。

“主子，我好喜欢你啊！”

沈昕一脸惊恐的后退一步，“喂喂喂，我才十三不到！你可别打我的主意！”

如画又捂嘴一笑，扭着身子靠近比她矮了一个头的沈昕：“主子这般说奴家可不依，适才是谁抱着奴家不放的？占了奴家的便宜，还不对奴家负责，主子是想当个负心人吗？”

沈昕搓了一下鸡皮疙瘩，正准备说话，就看到一个穿着印有国色二字小厮服的男子，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们。

也不知道在那儿杵着多久，听了多少话。

如画也看见了，登时同沈昕对视一眼，两人齐刷刷的嘴角一抽。

沈昕站得挺直，如画一脸正经的给沈昕整理衣领：“主子，你的衣领歪了，属下给你拨正。”

那小厮：“……”别装了，我都看见了！

沈昕和如画就当没看到这人，也当自己没认出这是自己人，目不斜视的继续往前。

等走远了，沈昕才低声道：“看看看看，亏得他不知道我是国色的东家，要不国色东家和贴身婢女的桃色传闻要满天飞了！”

如画红着一张小脸儿，眼睛左看右看，就是不看沈昕。

她要不要提醒沈昕，其临城这间国色脂粉铺里，所有的小厮都见过沈昕和她同冷若的画像？之所以一脸震惊，就是因为认出了是东家和她才会如此的？

怪她！

要不是刚刚的话语和动作太过暧昧，也不会让人误会了。

那小厮傻眼了许久，转头看了一眼，疯了似的往国色脂粉铺跑去。

一阵风儿似的冲进铺子里，找到沈暗和沈影：“二管事三管事，小的有大事禀告！”

沈暗和沈影把手里的事一停，“又有人闹事？”

“不是不是。小的看到东家了！”

沈暗和沈影连忙起身。

沈暗道：“东家来了？”

沈影：“我去接东家。”

小厮又道：“不是不是！小的是在西城见到的东家，还有东家身边的如画姑娘。”

“大惊小怪，见到便见到了。”

“莫不是你当众喊了东家，惹得东家不快了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