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昕没看他，只看着他怀里的俩馒头。

王小天明白了，瘪着嘴偏过头：“珩哥要吃就都拿去吧！”

那小声音，都带着哭腔了！

“算了，你吃吧。”

王小天如蒙大赦，也没跟沈昕推拒一番，很是猥琐的在俩馒头上舔了几口，躲在一边儿去了。

沈昕：“……”

把包馒头的包袱丢给王小天，沈昕就坐在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。

抢到馒头的欢喜，没抢到的沮丧。

等王小天吃完，将包袱放到空旷处时，没多久，陆陆续续有人归还包袱。

送饭鹰定时定点的的飞来，将包袱一爪，鸣叫一声回到中心地带。

不归城的人又回归沈昕睁开眼时看到的画面。

他们的神情麻木、死气沉沉。

除了一口吃的，什么都提不起兴趣。

当然，连吃都要靠暴力才能解决，一日复一日，不麻木都奇怪。

王小天学着沈昕的样子坐在门口，呆呆的看着行尸走肉一般走来走去，没有任何交谈的人。

沈昕戳了他一下：“小天儿，你有没有觉得不归城很奇怪？”

王小天挠挠头：“哪里奇怪？不一直都是这样吗？”

“那我问你，你是从什么时候记得不归城的一切的？”

王小天有些好奇：“珩哥问这个干嘛？当然是……”

他的话卡住了，这要他怎么回答？

不归城没有白天黑夜，别人怎么样他不知道，反正有记忆开始，自己就是不归城的一份子。

像这样的问题，他从来没想过。

最重要的是活着不是吗？

“珩哥，你别这么看着我，我心里毛毛的！”

沈昕幽幽的回答：“我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，心里也是毛毛的。”

不归城很奇特，没有白天黑夜，但是大家心里对于这一天是不是过去了，心里都有个数。

每间屋子某个地方，都有一个不起眼的地方，上面有数字。

这个数字，会随着时间流逝跳动，从0到23。

而大家都是通过这个来分辨这一天是不是过去了。

没人会算着过去了多少年，只会当数字跳到了0后，把折来的树枝放下一根在房间的角落。

等放满了23根，一切又从头再来。

沈昕觉得自己钻牛角尖了。

他不是拉仇恨的吗？

搞什么侦查！

这个破地方太诡异了，还不如把仇恨值拉满，直接去下一个位面！

至于景珩，他都离开这里了，景珩还会被留在这里？

沈昕没有困意，干脆的一撸袖子，一把提起王小天。

“珩哥，你又要干嘛？”

“揍人去！”

王小天像个弱鸡崽子一样被提着走，苦着一张脸：“又不抢食物，揍人干嘛？”

“老子现在心情不好，想揍人缓解一下，你有问题吗？”

“没，没有……”

反正揍的又不是他，能有什么问题。

沈昕也没有一路走一路揍，而是让王小天去当个引怪的，释放一波嘲讽，吸引注意力。

等人差不多了，就捏响了手关节：“看不惯老子的，现在可以出气了。来来来，让老子的拳头跟你们亲近亲近。”

本来就被王小天勾出火气的人，一听这话，顿时火冒三丈。

打头的几个人一吆喝，狠话都不想放，就想放倒沈昕，冲的就围了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