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一阵,才停下来,戏谑道,“你这人可真是讲究。梅子酒便梅子酒啊,那里又非要有个说法!如果非要找个说法,也非难事。本来嘛,那说法就是人赋予的,我即便现在就赋予一个,也没什么不妥。”
锦衣公子嘴巴微张,明显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:出处没有,还能现编一个!
“这就惊讶了?你不会实际上是个女娇娇吧?梅子和梅花都不太清楚!”红衣少年思虑着,越想越觉得不对,干脆围着转起来盯着他看。
锦衣公子有些好笑,“我这货真价实的老爷们儿,不信你来摸摸?”
红衣公子听着他调笑的语气,不仅没有过去摸,反而脸都红了,“不是大姑娘正好,那怎么什么都不晓得?”
“我那是不晓得分不清吗?还不是担心你弄错了,好意提醒。”
“那多谢你的提醒了。话说,酒呢?”
身后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走过来,轻轻说了什么。
“好了,我们往那边亭子里去吧?若在这里生火煮酒,怕是美景就不再了。”
说着起了身,还指了指路,示意红衣少年先行。
“可惜了。”红衣少年轻轻叹了口气。
“你若实在喜欢这里,我们把棋盘撤下换上便是。”
红衣少年抬头看看诺大的梅树,摇摇头,“还是算了,这么大片梅林,虽说破坏不会那么严重,可主人家看到,一定心疼。”
“他有什么可心疼的,再种就是了。”
“你也是个客人?咋就这么理所当然呢?
你脸咋就这么大呢?”
锦衣少年噎了一下,心说,如果不是我的,我能在这里?理所当然的是你吧!
身影渐渐远去,他们原先站的地方,赫然多出来一个藕色披风的女子,看着他两的背影,袖口露出的手,捏得紧紧的。
女子脸转过来,是一十二三岁的脸,皮肤微微泛白,模样一般,脸上的脂粉却不是普通的,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。
她的眼睛看着离去的背影,欲语还说。
待张开手,掌心已然流血,可她却浑然不觉,伸手摘了朵梅,狠狠的撕……
“啊……”庄钰筱突然坐起来,脑子里还是那女子不变的面色和红梅混血从她指尖流出的猩红……
竟然,有些微微的发抖。
夜还深着,只账外微微映着点烛火的光。
这个梦已经连着做了好几天,一点睡意都没有了。
掀开被子,下床披衣进了隔壁的书房,把刚才的梦画了下来。
“小姐。”耿氏端了水进来,凑近看了看庄钰筱的话,笑着道,“太太年轻时候可真好看,不过,小姐的画技是真的好。”
“太太?”庄钰筱站了起来,身上的衣服滑落。
“是啊。”耿氏放下水,把衣服捡起来重新给庄钰筱披上,“这个红衣的可就是太太,喜欢穿男装出去,跟着大爷或者二爷,几位爷都乐意带着她。也正是因为如此,当时的顾府大小姐才会嫁到白府。”
“所以这个是大舅母?”庄钰筱看着现在梅林中,指尖流血的少女。
耿氏笑着点头,服侍庄钰筱梳洗。
难怪,一直觉得这两个人都莫名熟悉,原来如此。
只是当时的她,喜的是谁?恼的又是谁?
那个男子是谁?衣饰华贵,断不是等闲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