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钰筱一边插屏一边指使芷兮把剪下来的花苞泡在清水里。
“世子爷怎么了?”
“清王府来了个丫鬟,不知道悄悄跟郡主说了什么,郡主当时手里端的茶都溢出来了。不多会儿,郡主就找个由头告辞了。奴婢去打听了,说清王世子早先写的一首诗有一句,听着倒是无碍,但是仔细一读却有谋反之意,已经被叫到宫里去了。”
“哦?”庄钰筱放下剪子,瞧了瞧十寸红色瓷瓶中含苞欲放的槐花,满意的坐了下来。
盈月忙倒上茶呈给庄钰筱。
“四表姐估摸着是真恼了他们这些下作的法子,决议要给她们一个教训。也是,这些人的爪子伸得确实很长,不剁掉那些多余的,还不定祸害谁呢。”
“她们也该教训教训了,连小姐都算计,还用这么拙劣的计量,四表小姐那么好的性子,都动怒了,可见她们有多过分了。”
“她哪里是算计我?说到底,还是为着四表姐去的。”
“四表小姐?”盈月接过芷兮手里的白玉盘子。
“芷兮,你说说。”
“是。”芷兮把庄钰筱刚插好的花小心翼翼地抱到窗边的长桌中央,把窗户支起来,阳光斜斜的照在上面,红瓶白花,绿叶斜阳,别有一番滋味。
“如果真是针对小姐,何必非要去老太太屋里,还遣了众多不相干的人,无非是不希望这个事情露出去,白府欠她一个人情。只要小姐的荷包里装的东西是一样的,无论小姐有没有私相授受,这件事情都势必要处理,否则,小姐名声就毁了,带累的,是整个百度。”
庄钰筱满意的点点头,“虽不全中,亦已不远矣。”随后指了指盈月的脑袋,“她有几件事料错了,一,我没有那么蠢,她说什么就接什么,二,白府众人比她想的要疼我,就算她言之凿凿我的解释含混不清也没有要草草了之的意思。”
“奴婢明白了。”盈月受教。
“这两年多,你虽然出入白府,也替我打听了很多事情,但办的事情还是太少了,缺乏锻炼。再者,不得不说,咱们原先在安林,来了金陵之后少走动,眼界有限。”
“奴婢明白了。”
“我也是闭门造车,不过,就今日来看,车还不错,没有白造。”
“我去歇会儿,真有些乏了,晚间四表姐来了再叫我。”庄钰筱打了个哈欠。
盈月忙铺好床,和芷兮一起伺候庄钰筱睡觉。
晚间,夜已经完全黑了,庄钰筱早醒了,偏白茉还未来,也只得忍着腹中饥饿。
“四表小姐安。小姐自宴中回来就歇息到现在。”
白茉脚步微微一顿,“睡下了?看来是真累着了。”
“是,表小姐原先身子就不太妥当,今儿又是招待又是荷包的,累了也是常事。”初二扶着白茉。
“还没有用晩膳么?”这句话是问盈月和蕴月的。
“回四表小姐,还未。厨房一直温着。”
“赶紧去端来了,请她起来吃。一日三餐都这么不准时,身子何时能好?”
“奴婢治罪。”
“下不为例,我改日再来寻她说话。”
“四表小姐慢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