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平成大声道,“来人,送官府。”
进来两个小厮要扭秀才。
秀才心道,果然被说中了,自己这是要被杀人灭口啊,于是大声的嚷嚷起来:“饶命啊!我不过是看到了些不平事,就受人蛊惑,来做下这装事儿而已。”
“老爷,既然他有话要说就且听她一说吧!”
庄钰筱以为不明的看了袁氏一眼,慢悠悠的道,“希望二舅母可要认真听咯。”
秀才一听这语气,想起最初那人给自己叮嘱的:小姐有个习惯,说话慢吞吞的,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清楚,似乎不带感情,你和她说话也要说慢些。顿时吓出一声冷汗。不知道应当怎么说。
白平成原以为这个套是老妻设的,针对钰筱侄女,现在看来,似乎不是,于是挥挥手,两个小厮退出去,“且看……”。话说两个字,突然反应过来母亲还坐在正上方,于是恭恭敬敬的道,“此时还请母亲定夺。”
他那点小动作,亲娘怎会看不清楚,偏偏是自己生养大的,被一个袁氏迷得不知道东南西北,叹口气,道:“我也定夺了那么多年,现下你自己定夺吧!”
袁氏大喜,原本还怪白平成来坏了自己的事,现在再看老太太这态度,顿时感悟:以后都带着白平成来。
“母亲说的是。母亲儿孙满堂,也是时候享享清福了,老爷,这桩事情您就做主了吧!”
白平成认真的看了看老太太,无半点勉强之色,这才道,“你既想说,就给你机会说。如若满口胡言,届时乱说,我白府绝不留情。”
“不敢不敢……”秀才连说六个不敢,这才娓娓道了,“我其实没有见着小姐。”
袁氏心里开始埋怨起牛妈妈来:不是信誓旦旦的说已经到屋里了么?庄钰筱那么一个大美人躺在床上能看不见,“你胡说,牛妈妈明明看见你进了钰筱的屋子。钰筱哪里也没去,就在屋子里?怎会没见着?”
“是真的,我没有见着小姐。”秀才就差赌咒发誓了。
“二舅母怎知我哪里也没去?好好呆在屋子里呢?”庄钰筱的声音带了一些严厉。
白平成看向老妻。
“老爷,你这么看着我……我害怕。”袁氏捏着帕子抚着胸口,一副难受的样子,白平成干净过来给她抚胸拍背,“那你说说,你怎知钰筱在屋子里呀?”
白平成温柔如水,秀才都快蒙住了。
“我,大嫂使人提前安排过的,那天去上香的只有我们白府的家眷,进出的大门和路边都有人守着的,生怕哪个不长眼的,冲撞了。夜里本来又凉,那里灯又暗,一道回去,分派的屋子,我们都看着钰筱进屋的,也没有听到下人说她出去了呀,何况,第二日晨起,她也从那个屋子出来的呀!”袁氏说着,抹起了眼泪,“你们都怀疑是我使得坏不是?我和钰筱无冤无仇,相反,她还是绛妹妹留下的……我怎会,我怎会……”说着,扭身半偎在白平成怀里。
“好了好了,是我错了,我也没有别的意思。”
“还说没别的意思,你那么凶的看着人家……怎么会不害怕嘛?”
“我错了我错了,我检讨……”说着,白平成附耳说了一句什么,袁氏破涕为笑,佯推了白平成一下。
庄钰筱干脆单手支起下巴,认真的看着。
秀才跪在地上,眼睛看得都直了:原来,白府这样富贵的人家,这么宠妻子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