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时琰无奈地摇摇头,“小知素日里不爱舞刀弄剑,这番几日倒是能练练筋骨。”
“是呀,不至于遇到危险跑不动。”顾知上次在桃林遇蛇的那次还扭伤了。
“他得受些累了。”宋时琰斟上两杯茶,端一杯给对面的人儿。
两人坐在桌前东扯西扯聊,聊到阵法之道。屋檐淅淅沥沥的滴着雨水,不知觉间一个时辰已然过去。
“姑娘领悟得很是通透,在下自愧不如呀。”宋时琰毫不吝啬得赞美。
司木与他一番交流,收获不少,书中的疑惑大半算是解开,笑着说,“哪里哪里,恰巧与一些功法之道有异曲同工之妙罢了。这雨停了,我也不耽误公子忙正事了。”
“好,姑娘上去记得喝姜汤。”他叮嘱道。
司木今日起来时便觉着自己喉咙干涩,大概是感了风寒。刚巧不停地喝水却不解渴,闻见这句话,心间一暖,低头嘴角上扬,“多谢公子关心。”
宋时琰一手置于腹前,一手背在后腰,微微点头,“在下先行一步。”
司木点点头,望着他离去,门口早已不见他的声影,眨了眨眼侧头自嘲,她在还在看什么呢!
回房后,喝了一碗小二送上来的姜汤,捧着他留的书,一页一页,目不转睛,眼睛乏了,便打坐运气。
司木吞下引灵丹,盘腿坐在椅子上,屏息凝神,原搭在腿上的双手置于胸前不远处上下相对之势,打开识海六脉,引空气流离的灵气入体。
于月前受重创失去玄力,日前打破灵海莫名出现的白障,可那团白障凝成一团滞留灵海,至今已然多次出现玄力消匿过快的现象。
今日早晨与宋时琰相谈时,听及“六六三十六,数中有术,术中有数,阴阳变理,机在其中”,忽地灵光一闪,似有启发。
现它凝成团,有吸灵气的特质,那么引气入海时,它是否如她所想会微微散开呢?
一盏茶过去灵海灵气有所充盈,腹下传来一阵微动,它在动。司木只顾不断地引灵入体,不然稍后这点灵气不够它胃口,那她哪来的时间去收拾这玩意。
果不其然,原本充盈的灵海现已经出现缺口,司木又吞下两颗引灵丹,瞬间周边的气流钻进灵海,填实灵海。
感知到那团东西比不久前大上一点,机不可失,就在这时,她手腕翻转,打出不少的结节,将全身五经六脉的玄气聚于灵海。
它在慢慢舒缓变大。一息,二息,三息,两手合抱,玄力涌进灵海,将灵气、白团包得严丝合缝。
因灵海灵气过多,呈膨胀之态,不吸收转化为自身玄气时稍有不慎便自爆而亡。灵海温度不断上升,白障沉迷吸收灵气加上四周温度升高,已然松散撑成一个小球。
司木眉头紧蹙,额头一层大汗,咬紧牙关,此时腹下宛如一个火炉,燃烧炽灼着她的五脏六腑。本身感了风寒,头脑昏昏沉沉,如今脑浆如面糊一般。
手上下翻转,一咬牙关,灵海瞬间膨胀,温度急速飙升,白障破开!其于内似一张渔网在水中飘扬伸展,正在被灵气所反噬,错综复杂的一根、一条白丝消失。
体内的火冲到喉咙,灼烧着,额头的汗顺流而下,划过鼻梁,划过眼睑挂在睫毛尖上,压着微卷的睫毛欲坠。
一炷香,度秒如年,时分难熬,其内的白障还有稀稀拉拉几大条的白丝顽强抵抗,可灵海已然达到膨胀至点,容不得再拖下去。
挂在睫毛尖上的汗珠向下压弯睫毛,腹内火炉即将打翻,火势将不可控,只见司木死命用玄力往里压缩灼化白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