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尧臣一路来到客栈,里面灯火通明,各地的旅人欢聚一堂,吃着、笑着、骂着、闹着。
马儿小白被小二牵去后院,虞尧臣自己则要了一间天字房。
这一晚,虞尧臣吃了个热乎饭,洗了个热水澡。闭上眼睛,似乎又活得惬意些了。
第二天一早,虞尧臣就去寻找那些妇人们口中的“醉仙楼”。
去崂山求仙求道?难不成《崂山道士》一篇当中的王家阿七?
想到这里,虞尧臣的脚步便变得更快了。
醉仙楼很好找,就在客栈往左一拐就到了。再它对面,还有一家喝花酒的地儿,往近了闻,都能闻到一股子胭脂水粉气。
虞尧臣上了二楼,找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,虽然有不少来喝早酒的,但他却不是此道中人,便要了一壶茶水,一碟点心。茶水平平无奇,味道绝说不上好,糕点更是粗制滥造。虽说如此,但也算是差强人意了——毕竟这里也不是茶馆,而是喝酒吃菜的地儿。
坐在二楼,大街上的百态被虞尧臣尽收眼底,整个世界似乎越来越活了。
他看到对面的花楼里下来了几个女子跑到吆喝着首饰、胭脂水粉的摊子前。她们对待这些命中的珍宝,有着两种不同的选择。一部分人试了又试,最后没买;一部分人买了又买,笑的豪爽却又“歇斯底里”。
银子,是她们命中另外一个无法绕过去的坎儿,她们的选择,不仅仅包含了首饰。
男人们的眼神总是在她们这些花朵之上,她们也乐意展现自己的芳姿。
这是这个时代与众不同的女性,和轻易不露面的大家闺秀不同,男人们对她们的态度是热情也冷淡的。
这种别扭的感觉被虞尧臣看在眼中,一杯热茶缓缓下肚。
“小二,上茶。”
“来咯,客官。”
女人们回了楼,一群围观的男人中有人掏了腰包跟上,有人落寞的离开。很快,楼里传出了一阵欢声笑语,但其中几分是真,几分是假,作为看戏的,往往不得而知。虞尧臣只看见,一个个风度翩翩的“人”进去不一会儿就变成了放浪形骸的“鬼”出来,说着些夸大其词、耸人听闻的话,不一会儿就东倒西歪的不省人事。
倒不至于就这么躺在街头,总有不醉的还看着呢。
看了一会儿,虞尧臣觉得无趣了,便拿起盘子中放着的糕点咬了一口。
包裹糖心的面壳儿硬巴巴的,咬紧去却黏糊糊的腻人。
这样的东西,和家里比起来,是那么的难以下咽。
虞尧臣将目光瞥向窗外,几个乞丐正从泔水桶里扒着残羹冷炙。
虞尧臣收回目光,一口将糕点吃掉。
“不知道要等多久,填饱肚子要紧。”
说着,他便将盘子里剩下的糕点一个一个吃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