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尧臣知道它是一匹有灵性的马,自己的话它定然是听得懂的。
可它却不愿意离开。
虞尧臣露出了微笑:“你不想自由自在吗?”
小白站在原地,虽然身上的缰绳已解,却没有任何要离去的意思。
这一幕也让王齐看在眼里,王齐亦感慨小白和虞尧臣的感情,便道:
“别人买一匹好马千难万难,虞兄你却急着往外送,这实在不像话。”
虞尧臣也不想让小白走,可毕竟他要上山求道……
“天下自由自在之马有之,有情有义之马却仅此一条。”
一道声音在不远处传来。
两人闻声看去,只见一樵夫从山上下来。
虞尧臣道:“可是我要上山数月,无暇看顾与它,放在别处,又不安心。”
樵夫“哦”了一声,问道:“上山数月是干什么?”
“求仙!”王齐一口打道。
樵夫看了他一眼,哈哈大笑:“要想求仙学道还得步步登高啊!”
“有何不可?别看此山高耸,我亦不怕。”王齐胸有成竹地道。
“书生好志气,就不知道几分是真,几分是假了。”
“十分是真,定无虚假!”
王齐拍了拍虞尧臣道肩膀:“虞兄,你说是不是?”
“是,极是。”虞尧臣哭笑不得。
樵夫见状,将柴放下,指了指马道:“你若上山求道,可把此马交予我看管。我天天上山砍柴,就算是仙人也认识我,你们不怕有假。”
“我们未见过仙人,哪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?”王齐反驳他道。
樵夫也不跟他犟嘴,提起地上的柴便往出走。
“老人家请慢!”虞尧臣将他喊住:“老人家住在哪里?我把小白托付给你日后又去哪里寻找?”
樵夫回头,道:“我家啊,就在前面。”
说着,他指向前面的一间有些不起眼的小屋。
虞尧臣这才对小白说:“你愿不愿意跟这位老人家走?”
小白闻言,颇为骄横地看了樵夫一眼,心想这样的老头子何德何能伺候我呢?
樵夫哼了一声,口中突然发出一种十分怪异的腔调。
虞尧臣和王齐相视一眼,皆不知所谓。
反而小白却突然战战兢兢的,一副惊恐的模样。
“这是什么妖术?”王齐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打了个哆嗦。
“妖术?呸,此乃兽语。”樵夫坐在石头上,朝着小白招了招手,小白就立马老实的过去了。
“兽语?”
“人有人语,兽有兽语,何足怪哉?”樵夫反问一句。
虞尧臣眼前一亮,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樵夫竟然有这样的本领。
王齐却是对此术敬而远之,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,躲的远了一点,才问:“你对它说了什么,它如此害怕。”
“没说什么。”樵夫摸了摸马毛:“就说,它不老实的话,就将它宰了吃肉。”
“一骂二吓三恐吓,畜牲们无不腿软,乖乖听话。”樵夫洋洋得意的总结着自己的经验。
虞尧臣倒不心疼小白,他知道这个顽畜就是这个尿性。
樵夫看了兴致浓浓的虞尧臣一眼,道:“这可不是什么法术,而是天赋。”
“老夫我打娘胎里就会说这怪话,后来才发现畜牲们竟然听得懂。”
虞尧臣哑口无言,心觉世间无奇不有。
“你们快去吧,这马就交给我照顾。”樵夫不耐烦的挥了挥手。
“有劳了。”虞尧臣谢道。
王齐连忙将虞尧臣拉走,边走边和虞尧臣说:“我们要学‘点石成金’这样的法术,那般和畜牲说话的本领,白给我我也不学。”
“极是,极是。”
虞尧臣并不反驳。
待二人走后,樵夫才自言自语道:
“能见到我,说明这二人和崂山是个有缘分的。但缘分一事,又何其缥缈?是真有缘份还是有缘无份还不好说。如今世道不太平,崂山亦是多事之秋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