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能杀死我,我自能杀死人。”其中一位穿着黄袍的,亮出手上银钩,目露寒光。
最后一人低下头,谁也瞧不出是个什么神情。但从其瑟瑟发抖的腿肚,还是让矮螳螂瞧了出来他此时胆寒到了极点。矮螳螂丢掉了心中的一丝侥幸,朝看起来还算日辣的黄袍男拱手道:
“这位兄弟,先去试试那人的招式吧。”
黄袍男哼了一声也不推辞,举起银钩就攻向刀疤男。
“把式俊的很!”
刀疤男哈哈一笑,挥刀架住,眼中兴趣大增:“这使钩子的真个少见,不得不说,还未杀过!”
黄袍男倍感羞辱,怒吼一声,手上银钩舞的更快,好似铁雨一般密不透风。
在后面凝神观察的矮螳螂见此情形,眼神大亮。却是个偷袭的好机会!他两只矫健的后腿往地一撑,身体前倾,须弥间就成了一个奇特的动作。随后,众人就见他以惊人的速度奔向刀疤男,他手上的匕首泛着微光,似是螳螂如同镰刀一般的前肢。
“咣。”匕首仿若砍在了钢铁之上,竟被震的颤抖不已。
矮螳螂大惊失色:“刀枪不入之身!”
“猜对了。”刀疤男刀身一转,刺入矮螳螂的肺部,将其挑在空中,又狠狠摔在地上。
矮螳螂脖子一歪,一命呜呼。
刀疤男刀风不停,下一秒就又杀死使钩的黄袍男。
最后一人瑟瑟发抖,刀疤男走到他身旁,没费什么力气,就一刀砍下了他的头颅。
客栈里血流漂杵,堪比炼狱。
平日里为非作歹的恶人们,见到了这等场面也是骇出了五脏六腑。
刀疤男叹了口气:“所谓人间疾苦,大致如此吧。唯有回归“真空家乡”,得到永生,才能不再受四生六道轮回之苦。”
“你们说是不是?”刀疤男问向堂内诸人。
所有人皆觉得不寒而栗。
——
后面有人穷追不舍,虞尧臣心中有些慌乱,只好再多使了把力气跑的更快,胸膛则似风箱一般呼蚩大作,体内的清冷的灵气机敏的涌入,虞尧臣瞬间感觉舒服了几分。
只一会儿,虞尧臣便觉得拉开身后那追兵许多。可还没等欢喜,又被突如其来的当头一棒敲得头晕目眩——前面的路呢?哪来的一处悬崖。
好个賊老天!虞尧臣暗骂一声,停住身子左右看了一眼,几个考虑后有了主意。
这里草木茂盛,生的极野。纵使是寂秋,也让人觉得遮天蔽日。
虞尧臣藏进丛中,从怀里掏出一个简陋的木人,蚊子嗡嗡的骚扰,虞尧臣一巴掌将其拍死。目视木人,虞尧臣颇感庆幸。又朝道路上望了一眼,那人已跑了来。虞尧臣回正眼神,念出咒语,把木人抛向丛外,一个微有木讷的虞尧臣横空出世。
随后,虞尧臣便看见那个背着斗笠的男人已经跑的近了。
虞尧臣立刻指挥假身向悬崖深处一跃而下。
男人信以为真,愣在原地许久。
半晌,他才狂笑道:
“这人竟然跳崖而死?这是因为我田井所赐。哈哈哈,我竟然会做出这等事。没想到我自私了前半生,后半生认为已经自己不再自私,可终究没想到自己还是如此自私。
白莲教,你诓骗世人,欺世盗名,世人无不信以为真,其实不过就是欺男霸女,打杀为害的勾当罢了。那什么无生老母真要是那么厉害,世上还有这么多穷苦人?可怜我田井英明一世,竟也沦为这等邪教的利刀。哈哈哈,不过只要那两个孩子能安然无恙,任由千刀万剐又能如何?
如果你的鬼魂听见,希望不要怪我。我也是别无选择。”
说罢,他转身回头,语气骤然坚决:
“但如果你仍要怪我,田某也只能奉陪到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