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凤满心疑惑,又见那金须奴不但面容愈加愁苦,双目紧闭,牙关紧咬,竟连全身都抖战起来。
三凤未曾经过这类事,虽知非佳兆却无相助之法。
一转眼工夫,适才所见那般仙根仙骨的一个英俊少年,竟是玉面无光,颜色灰败,浑身战栗,宛如待死之囚一般。
三凤本就甚喜金须奴如今这般天人相貌,又因天魔引诱下,不由自主,便向金须奴榻前走去。
金须奴即将功将告成之际,猛觉阴风侵体,便知有人偷开法坛,将魔头放了进来。
如换作旁人,如今真元未固,又侵入魔头,本性早迷,不由自主下,什么恶事都能做出。幸而金须奴修炼功深,情势不妙。连忙运用玄功屏心内视,拼着受尽诸般魔难挨过七日。
金须奴心想着那怕误了自己,也不误人,恩将仇报。情知一切苦厄俱能勉强忍受,只是心中万分感激师尊及三位师姐。
不想便就此坏事,金须奴感激之念一起,意魔立随念至。魔头易来却难驱遣,一任他凝神反照,总是旋灭旋生。
三凤不知厉害,见他万分可怜,走了过去,便将玉柱中所藏的灵丹喂食金须奴。
灵丹本是三凤存于身上以备不时之需,以为吞服灵丹,对师弟金须奴有益无害。
金须奴正在挨苦忍受,一见此举,不由吓了个胆落魂飞,知道大难将至。
金须奴虽身已脱骨换胎,十二重关已透,不至于全功尽弃,变成凡体,但稍一把持不住,势必败于垂成,有损道基,仙业无望。
在这魔头侵扰的紧要关头,又万不能出声禁止。万般无奈中,还想潜运真灵,克制自己,以待大难之来,希望能够避过。
正在危急吃紧之际,被三凤一双软绵绵、香馥馥的嫩手挨向口边,接着塞进一粒丹药。当下神思一荡,立时心旌摇摇,顿涉遐想。
金须奴心中暗道不好,想要勉强克制时,已是不及。真气一散,自己多年所炼的两粒内丹,已随口张处喷出一粒。同时元神一迷糊,便已走下榻来。
三凤好意喂食灵丹于金须奴,便见他鼻孔中两条白气突然收去,口一张,喷出一口五色淡烟,三凤猝不及防,被他喷了个满头满脸。
紫光一闪,纪宁现出身形,言道:“这魔劫终是历了,接下来便要看为师手段,助你们一臂之力渡此魔劫。”
偷开法坛放魔头之事,本就是纪宁事前安排所致。
纪宁因原著中知晓,金须奴虽是人形,实乃是鲛人,其性最淫。机缘巧合之下,在北海得遇高人,见他生具天赋异禀,根基甚厚,便度到门下,传授道法,修炼多年。
金须奴颇知自爱,一经入道途,自身强自克制,加乃师提携警觉,方得尽除后天**,却先天淫根未除。
他那先前师尊本欲趁他在时,已推算出今日之事,知他将来成道时节,身在旁门,易为魔扰。如舍弃五百年功行,化去本身元神,异日便可省却许多阻力。否则易如今日这般,受魔劫所害,悔之晚矣。
当时金须奴仗着自己克欲功深,不舍五百年苦功,又知无论正邪各派仙人成道时,均免不了魔头侵扰。渡魔劫全仗自己修为把持如何,到时有无克欲之功。故而不愿听从舍元丹,迟五百年成道。
那五色淡烟便是那粒内丹所化,无论仙凡遇上,便将本性迷去。三凤顿觉着一股子异香透脑,心中春意横生,懒洋洋不能自主,竟向金须奴身上扑去。
三凤神思迷惘中,只觉身子被金须奴抱住,软玉温香,相偎相搂,一缕热气自足底荡漾而上,顷刻布满了全身。越发懒得厉害,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神气,血脉债张,浑身微痒,无可抓挠。
金须奴灵元还有一点未昧,正在处于欲迎欲拒,如醉如醒之时,金须奴用力要将三凤推下床去。
三凤因此,不由满腹幽怨之时,便觉眉心一凉,一股琉璃光华流遍全身,顿时清醒,知身受魔劫,连忙盘膝打坐运功,静心守神。金须奴亦是如此,眉心闪烁琉璃光华,正在盘膝打坐运功。
纪宁右手悬浮一小鼎,左手引渡鼎内琉璃净火,相助二徒。
纪宁望着眼前的琉璃霞光,神情志得意满,终是改了原著中金须奴与二凤损坏道基之事,又借此事磨炼三凤心性,断金须奴及二凤姻缘之分。
直至到第七日子夜,魔头才去。二人也如醍醐灌顶,大梦初觉,同时清醒过来,如今二人皆是真元凝固,骨髓坚凝,内莹神仪,外宣宝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