陷空老祖略一沉吟,便点头答允他进地璇宫,入地轴之事,至于借宝一,则是用理由搪塞了过去,并未点头答应。
耿鲲见状,虽是心中甚是恼怒,但是他原先便知借宝一事,实难成功,遂也未接着多什么,只是面色不渝,跟着陷空老祖门徒的脚步,径直奔往霜华宫地底下的地璇宫而去。
陷空老祖望着耿鲲离去的背景,不发一语,然后把头摇了摇,不多作理会,随即接着闭目运功,打坐神游去了。
外神山,光明境。
秦清雪面前有两个围着云肩,身穿形若冰纨的短衣短裤,四肢半lu,面白如玉,相貌俊美,年若十三四岁的道童,走近前来,向她言道:“拜见娘娘,谢娘娘赐体之恩。”
阮征见这两个道童生得骨秀神清,通体白如玉雪,只是不带一丝血色,看上去冷冰冰的。这样的奇冷之躯,所穿的衣服又是薄如蝉翼,宛如一袭轻云笼着当中半截身子,看上去让人不由得感到心里发冷。
他越看越怪,想知那衣服是何物所制,怎会和云雾一样?刚凑过去,待要发问,手指刚刚挨近,猛觉奇冷侵骨,赶忙缩回,笑问道:“师尊,这二位道友便是那两个秉北极万年冰雪之精而生的白人吗?他们穿的是甚么衣服?这么好看,又这么冷,挨都挨不得,法力之强,可想而知了。”
二个道童也是一见阮征,便心生亲切,宛若故交一般,又见他相貌这般的灵秀俊美,心中更是喜爱,不仅不以为忤,那两张冷冰冰的脸上,反倒现出笑容。
其中一个道童,先笑答道:“是的,我们兄弟二人便是那秉万年寒冰精气而生的白人。娘娘自岛主那将我二人讨了过来,便赐下了两个有根骨的形体,将我等借用。我这衣服非丝非帛,是由万年玄冰中所抽出来的冰丝所织,其冷异常,外人决穿不了。想来这光明境内,也只有我两人能穿此衣,别人不喜穿它,也受不住。我看你甚好,我二人可前往寻你玩吗?”
阮征笑道:“像你二人这样嘉客,哪有不接待之理呢?我住在长乐宫,你们去了,一寻便可找到了。如若不在,便是在我师尊这未央宫郑二位道友,叫甚么名字?”
二童同声笑答道:“你这位道友真好。我二人一个名叫寒光,一个名叫玄玉,均是娘娘所取。我们二人自得灵智以来,便对人冷淡,千百年来,只有我二人相对于玄冥界郑虽然无事,也颇寂寞,难得与道友一见如故,再好不过了。”
秦清雪慵懒地靠在金凤宝座上,见他们颇为投契,聊得正欢,不禁笑道:“阮征,他们兄弟二人灵根特异,仙有望,只因身负奇寒之气,任何母体俱难投胎,不等降生,亲母必死。只有冰蚕、温玉,还有毒龙丸、大还丹两种灵药,可以助他们兄弟二人转劫成道。我不愿再收门溶子,你和他们如此投契,相言甚欢,可愿意亲自收他们为门人?”
寒光、玄玉二人闻言,顿时心中大喜,睁着一双俊目,仰望阮征,满脸的企盼之容。
阮征原本见他们兄弟二人看上去似玉人一般,容貌俊美相似,宛如瑜亮并生,难分高下,本是喜爱。
又见他们应答如流,甚是灵慧,神态却甚真,便是越发喜爱了,只是不知恩师将他们要来,是有何打算,遂不便多。
一听秦清雪询问他可愿收徒,自无不可,连忙点头答允。
寒光、玄玉见状,立即喜出望外,然后把手合头,跪伏一拜,行五体投地之礼,口中同声喊道:“寒光、玄玉拜见师尊。”
阮征连忙伸手,将他们拉起,言道:“我们门下,礼存于心即可,无须这般多礼。而且,你师祖更是不喜人随意跪地。”
秦清雪闻言,走下宝座,伸手敲了一下阮征的额头,言道:“你刚当上饶师尊,胆子就越发大了哩,敢拿你师尊当借口了。寒光、玄玉,你师祖我现在身上并未有什么契合你二饶法宝,等些日子再补偿你们。”
寒光、玄玉闻言,顿时面带喜色,又知师祖不喜人跪地拜她,遂只是鞠身一拜,齐声言道:“多谢师祖。”
秦清雪摆了摆手,示意不用,然后望向阮征,问道:“在那面前古宝镜中,可曾照见耿鲲的踪影?”
阮征由身后取出一面金镜,看了一看,便把头一摇。
秦清雪走出未央宫,望着面前这片澄波如镜、甚是清深的湖荡,伸出玉足,点了一下清波,口中呢喃道:“耿鲲,你快些来吧,我都有些等不及了。”
她的眼中,一片澄明,不知是因为水清,还是因为心净。